邓祖光干笑:“哎哟,你这情操,可是让我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佩服!说起来,这女孩的妈妈给你爸生了个儿子,分走好大一笔遗产,你应该不待见她们才是。”
“我稀罕那点钱?”沈铎冷淡一笑。
“是我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邓熙丹立刻圆滑地把锅盖在了亲哥头上,“哥,你少说两句。进门还不到半个小时,你都丢了多少脸了?”
“我什么时候有过脸?”邓祖光不以为然,“不过,沈铎,不怪我们误会。就算没那晚的事,你把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成日带在身边,亲亲热热的,谁看了都会想歪。毕竟她妈是那种身份,她要是有样学样……”
“勤勤不是那样的人。”沈铎自眼皮下朝邓祖光扫去冰冷的一瞥,“我也不是那样的人。”
“我相信你。”邓熙丹再度出来打圆场,“勤勤那孩子,面色神清气爽,一看就不是那种女孩儿。你说当她是妹妹,我是一点儿都不怀疑的。”
她又嗔了兄长一口:“你自己总和那些淘金女打交道,就以为天下没钱的女人都是那副德性了?沈铎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友找不到,有必要去包养小姑娘?”
包养女人的妙处,邓祖光这样的专家可以写出一篇学术论文来。但是今天的目的不是讨论这个话题。
旁敲侧击的打探到这里可以告一段落,兄妹俩都放下了心。邓祖光也乐得不用继续唱黑脸。
于是等任勤勤再度回到书房里,邓祖光就管住了自己的目光。
朋友包养的情人可以偷看两眼,可朋友的妹妹却不能亵渎。
任勤勤只觉得不仅邓祖光突然变庄重了,邓熙丹对自己的态度也有微妙的改变。
那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敌意消减了许多,让她的抵触情绪也相对降低了一个等级。
邓熙丹在索邦念国际商贸,深受巴黎的艺术氛围熏陶,对古今中外的艺术品和大师们耳熟能详,侃侃而谈。
“勤勤应该去巴黎看看。”邓熙丹笑,“每个女孩儿都该去一次巴黎。去看看那里的蓝天和白鸽,逛一逛卢浮宫和凡尔赛。你哥不是说要带你到处走走,长点世面吗?他应该带你去巴黎的。”
自己不在的时候,身份又从助理变成妹妹了?
任勤勤笑:“沈总嫌弃巴黎浮夸。”
“男人才不懂欣赏巴黎呢!”邓熙丹一旦和气起来,还真像个知心大姐姐,“巴黎是属于细腻、感性,而又有耐心的人的。”
至于邓祖光,其风格和他妹妹真是南辕北辙,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养得出这么截然不同的一对儿女来。
饭桌上,沈铎要给邓祖光倒红酒。邓祖光把杯子一推,咣一声,将一瓶茅台放在桌上。
“中国年,我们喝点中国的酒。今晚我们俩负责把这一瓶给干了!”
任勤勤一听就急。
“我喝不惯白酒,不过今天就陪你喝两杯吧。”沈铎朝任勤勤使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不用担心。”邓熙丹苦笑,“我哥可是个小霸王:麦霸,车霸,以及酒霸。别看他现在大方,那一瓶酒,分到沈铎杯里不会多。”
果真,沈铎喝了两三倍后就搁下了杯子。邓祖光却是好酒就大肉,吃得满脸油光,喝得酩酊大醉。
邓熙丹斯斯文文地品着白干,和沈铎说着话。
别看沈铎平日和任勤勤说话时总在吐槽模式。对着邓熙丹,他却温文尔雅,吐字如兰,好一个教养出众、风度翩翩的正人君子。
装模作样!
邓熙丹说话声轻细柔软,举手投足都带着舞蹈般的优美。邓家是苏州人,难怪邓熙丹别有一份江南水乡女子的雅致。
年轻漂亮,性情温婉,门当户对,两家公司又有生意来往。如果能珠联璧合,那就是两个家族锦上添花的大好事。
正所谓缺啥才演啥。电视剧里那种豪门贵公子放着才貌双全的白富美不要,一门心思娶贫贱灰姑娘的戏码,现实里人们几回闻?
正如沈铎当初教育任勤勤的,只有三观相近才能恋爱,贫富差距太大,习惯、眼界都不同,怎么能走到一起?
如果他也是这个标准的贯彻者。那么,邓熙丹就是他未来妻子的模版。
任勤勤喝净杯里的红酒,手撑着头,有点微醺。
“走走!”邓祖光摇摇晃晃起身,“去后院看烟花!过年,怎么能没点声响?”
邓熙丹低头看了一眼腕表,也笑起来:“我哥之前找了人,约好了时间在山谷对面的观景台放烟花。今晚天气好,放出来一定很好看。”
邓祖光如此有心,谁都不好意思拂了他的好意。于是一群人来到屋后的大露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