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可太好了!”冯燕妮笑,“这样勤勤在t市又多了一个可以来往的老朋友了。这个丫头,平时太宅了,不是工作就是泡实验室,闷在室内都快发霉了。年纪轻轻的,把自己活成一个小老太太。”
“那我到时候一定争取多把勤勤拉出来活动一下,晒晒太阳。”徐明廷笑道。
“老徐,”宋宝成问,“听说你家公司和沈家在竞争一个项目?”
“是在竞一个标,不过八成是竞争不过的。”徐明廷说,“我爸让我进项目组,只是为了锻炼一下我。”
“那你和勤勤,还是对家的关系呀。”冯燕妮明知故问,演技精湛,“这不会有什么影响吗?”
“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徐明廷说,“勤勤的老板还是我舅舅呢,难道因为竞争,就不做亲戚了?”
隔壁,沈铎把茶水单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满脸嫌弃。
冯燕妮说:“你们公司上的事,我是不懂的。只是好奇,你要和沈家公司竞争,你舅舅沈铎是什么个态度?”
徐明廷笑:“小舅哪里会把我这种初出茅庐的人看在眼里。我倒是很想向他请教。不过我们一直不大亲。”
“你那表舅,确实挺……挺有个性的。”冯燕妮得了任勤勤警告的一瞥,临时换了个形容词,“可能牛人都这么有个性吧。我也整天听我爸说一些沈总的奇闻异事,觉得真是个商业奇才。就是这样的人一般都很霸道。勤勤给他工作了六年,好生领教了一番呢。”
任勤勤用力剜了好友一眼,“你扯沈铎身上干吗?”
冯燕妮不服气道:“难道不是吗?我还没见过哪个‘老板’对员工这么管手管脚的。用了你六年,又不给你‘转正’,资本家就是抠门。”
全然没想她自己家也是做生意的,她就是资本家的女儿。
“六年呀!足足六年!一个女孩子,能有几个六年呀!”冯燕妮义愤填膺地拍桌子。
“别说啦!”任勤勤生怕她说漏嘴,“背后说人家坏话不好。”
“既然知道不好,那你当初干嘛找我抱怨?”冯燕妮一记反杀,堵得任勤勤哑口无言。
隔壁,沈铎的面色沉在阴影里,如一汪寒潭。
小杨心里道:姑娘,别再说了!你压根儿不知道这位万岁爷发起怒来,有多大的本事!到时候天神下凡都收不了场!
可惜冯燕妮并没有修炼读心术,不知道隔壁有人正替她愁白了头。
“这六年里,不是没有别的‘公司’来挖勤勤的。”冯燕妮继续说,“其中好几家‘公司’开的条件特别好,我都心动了。可勤勤这丫头对沈铎忠心耿耿,怎么都挖不走!”
“是吗?”徐明廷惊讶,“不过我一直听说小舅对勤勤非常器重。现在‘鲲鹏’的基金会基本全是勤勤在打理了。”
“再器重,还不是当个下属吗?”冯燕妮一个劲朝任勤勤使眼色,“我们勤勤相信了沈铎开的空头支票,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一干就是六年!六年呀!生个娃都能上幼儿园大班了!”
冯燕妮痛心疾首。
沈铎沉默地垂着眼,仿佛睡着了。
宋宝成似乎听明白了,问:“勤勤,沈铎是许诺了要给你分股票?‘鲲鹏’要上市啦?”
“噗……”任勤勤扶额,肩膀一抽一抽。
“继续吃你的屎吧!”冯燕妮又往男友的嘴里塞了一块水果。
“‘鲲鹏’又不缺钱,应该不会上市给自己找麻烦吧。”徐明廷说,“不过勤勤,我不知道你原来在小舅那里干得这么不愉快。”
“没有不愉快。”任勤勤强笑,“最近只是因为岗位的事,和沈铎有点分歧。不过我想下周就能解决了。唉,我们相隔七年才聚到一起,怎么总谈工作?来,燕妮,你和宝宝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冯燕妮一个激灵,话头原地一百八十度转弯:“干坐着好没意思,我们换个地方玩吧。欢乐谷扩建后,我还没去过呢。要不今天我们四个就去那里玩玩?”
任勤勤对大热天去游乐园没太大兴趣,但是冯宋两人兴致高涨,徐明廷也同意了,她便从善如流。
直到那群年轻人出了咖啡店的大门,沈铎才起身。
“沈总,还要继续跟吗?”小杨问。
勤勤的那位闺蜜指桑骂槐地将沈铎骂了个狗血淋头,为勤勤打抱不平。小杨都听懂了,不相信沈铎听不懂。
小杨也是跟了沈铎最久的亲信,沈铎和任勤勤的纠葛他全看在眼里。他也很纳闷,老板明明已认定了这个女孩儿,可就拖着不给个名分,为什么。
在这行做了这么久,见多各式各样的霸道总裁,抢男霸女各有妙招,却没见过自己家老板这种放在嘴边的肉都不吃一口的圣人。
出于对老板的敬重,小杨是不敢怀疑沈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那你磨磨唧唧六年,确实说不过去。
那“启东”的太子爷一表人才,明眼人都看得出对任勤勤有意思。人家青梅竹马的旧情一旦复炽,您老可打算怎么办?
沈铎此刻的想法却比较简单,。他问:“欢乐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