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盘只微微一转,车向左偏,向道路中的隔离带冲去。
车沿着隔离带一路刮蹭,发出刺耳的响声。车速逐渐减慢,又再一次刮蹭而去。
沈铎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控制着车身。
左侧车窗碎裂,灌木断枝纷飞,火花四溅,安全气囊砰然弹出。
巨响中,车胎爆炸。
车失控地在路上打转,飞向右侧,撞破了护栏网,一头扎进了下方的农田里……
刺耳的电锯声在耳边响起,车门被轰然撬开。
任勤勤被人七手八脚地拽了出去,右臂的剧烈疼痛让她忍不住□□。
“……她醒着!”保镖在大叫,“任小姐,你能听到吗?”
任勤勤急促喘息,每一次呼吸都引起胸膛闷痛,但是她的神智还算清醒。
“沈铎……”
“我们正在救沈总。你哪里不舒服?你们赶紧给她检查一下!”
还在救?沈铎还被困在车里的?
任勤勤挣扎。
得赶快把他救出来。他那一侧承受了最多的撞击,车门都飞了出去……
“任小姐,你有骨折,不能乱动……”
沈铎!
任勤勤试图甩脱那些抓住她的手。
有人摁住了她,在她的胳膊上扎了一针。
疼痛消失,她的意识也随之坠入一片迷雾之中。
再度恢复意识时,任勤勤听到有人在房间里低声交谈。
是王英在打电话。
“……是,这事儿太诡异了。他是沈家老幺,他哥哥出这事,天知道是意外还是沈家又闹什么幺蛾子了……我先让他去我二姐家住一阵子,没事了再回来……”
“……我女儿还好,就是胳膊骨折了,其他地方没事……那一位的情况还不清楚……唉,多亏了他……”
“谁知道平地上都会出车祸?他们才从寺庙里烧了香出来,应该不会撞什么邪呀。你是不知道,我昨天听到消息,吓得腿都软了,是被司机拉上车的……”
王英抱怨了一番,挂了电话转过身,随即吓了一跳。
任勤勤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望着王英。
那双眼睛,黑而冰冷,如极地没有一点星光的夜。
“……右手臂的上臂骨折,额头上有一处开放性伤口,身上有多处软组织挫伤……头真的不晕?嗯,血压很稳,心律正常。总的说来,伤情不严重。好好休息,很快就能康复的。”
主治医生总结完毕,王英如释重负。
任勤勤坐在病床上,右手打着石膏,面色苍白,秀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平静地问:“另外一位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刚做完了手术,还在观察期。”医生推了推眼镜。
“他伤得怎么样?”任勤勤直勾勾地盯着医生。
医生遗憾道:“对不起,那位男士的监护人不允许我们对外人透露他的伤情。”
王英低声对任勤勤说:“蒋宜连夜赶过来了。除了惠姨,其他人都被她赶走了。连杨特助都没打听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