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外人的面陈老太太是不好给人到处说叨这事,可当着家里的老头子也没啥不好说的,私底下老太太拉着老头念叨:“你说这事邪乎不邪乎吧,咱们家的好事情似乎都是围着这小丫头转呢,真是缺啥来啥。”
陈老头虽然也不是啥马-列-主-义,无产阶级思想家,但碰上这种事连他都怀疑孙女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邪乎,这仔细想想确实如此啊,老头磕了磕旱烟,道:“行吧,这事你心里有谱就行了,以后对三儿媳妇照顾一点。”这万一得罪福星的娘罪过是不是很大。
陈老太深以为然:“那当然了,我对老三媳妇本来就很好,你之前对我是有偏见。”
老陈头:“”偏见?
陈老太喜滋滋的把大米放进小仓库,内心不知道多欢喜,以后看谁还敢说她孙女是扫把星,是克爸爸的,要不是乖宝来到这个家,小军能够化险为夷,家里能有英雄称号的人,家里还能有这么多粮食吗?
陈老太在她的小本本上又给孙女记上了一笔功德。
还好她找瞎子算命了,要是她对福星不好,是要遭报应的!
陈大江跟陈小军交代一些去县城的具体十一,宽慰他别太紧张。
“哥,这些都是你扛回来的,这样吧,红糖你拿回去,这一路回来也辛苦你了。”陈小军也觉得不好意思,想了想把略小一点的包给了陈大江,这是红糖。
“我可是党员,党教育我们不要拿群众一针一线,你竟然要我拿两斤红糖,是不是不想让哥好好当这个大队长了。”陈大江半开玩笑的说:“小军,违反原则的事情可不要让我干。”
“哥,你真是客气了,我心里很明白,要不是你给我跑上跑下的,这英雄称号也落不到我头上。”
“谦虚了啊,那天不是你堵上决堤的那个地方,队里的损失就大了去了,那一块可是水稻田啊,当时都还没有收割,这要是让洪水给淹进来了,减产不说,搞不好一季的粮食都颗粒无收,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我去县里头开会才知道,原来这一带受灾最小的还就是咱们大河村。”
庄稼人最心疼的就是粮食了,一季的粮食受到了影响,全家人,全村人的口粮就那样没了。
陈小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当时真没想那么多,你要我怎么去发言。”
陈大江拍拍他肩膀:“就把你当时的内心想法说出来就好了,比如不想让全村人一起饿肚子,比如想到了我们伟大的领袖,比如”
陈小军:“”他能说他当时就想到的是不想让媳妇儿饿肚子么?
陈二嫂的脸都绿了,她知道小军的,哪里是为什么人民服务呢,他堵上的那一块堤坝下面是陈家的菜园子
陈小军怎么就能当啥标兵呢!!
想想那个锡桶,那个瓷杯,一百块钱,她心里就肉疼,这东西要是送到娘家去该多体面啊,当时堵堤坝的为啥不是陈向阳!
县里面来了奖励的事情肖敏很快就知道了。
当然这些奖励虽然都是小军挣的,大米和菜油还是充到了公中,毕竟全家人都是一起吃饭,但是红糖、杯子、钱老太太留下了二十,其他的一百块钱还有桶却是给了肖敏了。
看着那崭新的杯子,就想到自己的女儿以后扎着羊角辫,手里捧着杯子喝红糖水的画面了,那滋味别提多美了。
还有那烫手的八十块钱,这可是一笔巨款,肖敏从陈小军手里接过来的时候还觉得烫得慌。
小军说:“存着,等咱们分家了盖房子要用。”
肖敏睁大眼睛:“分家?”
陈家现在住着的是木板的老房子,隔音不好不说,还很旧了,大概盖了五六十年了,也该是分家盖新房了。
“爹会同意分家?”
“听大江哥说队里快重新规整宅基地,分了才能有新的宅基地啊,干嘛不分。”
这倒是真的,宅基地是很难重新分的,有兄弟为了一块宅基地能够打的头破血流,有这样好的机会,谁不愿意要一快白来的宅基地呢。
如果分了家确实有许多地方需要花钱。
用老太太的话说,这一切都是闺女来了以后的福气,这个福气一定要好好养着闺女才能有。
“这个杯子留着以后等咱闺女长大了用,小孩子家家最容易摔杯子了。”家里也有搪瓷杯子,那都是用了很多年的,谁都用过,肖敏觉得闺女用肯定要用新的。
陈小军看了一眼崭新崭新的杯子:“小孩子家最喜欢摔杯子,这要蜕了瓷你可别心疼别揍她。”小时候摔了东西被老太太打屁股的记忆还深深的刻在陈小军的记忆里,一想到小孩子手不稳,万一磕到了碰到了,媳妇儿心疼打女儿那嫩生生地小屁股他就有点受不了。
肖敏贪恋的看着怀里跟糯米团子一样的女儿,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这都是我们乖宝的呢,我才不会揍她呢,我闺女的东西她爱怎么摔怎么摔。
至于那个锡桶,肖敏以后去河边洗东西就可以拎着,原本家里只有木桶,那种老旧老旧的木桶挺重,肖敏力气又小,每次去河边的时候都要陈小军帮着拎东西,害她总会被同村的妇女们笑话。
现在有轻便的锡桶了,以后就不会去洗个东西都要陈小军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