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怔了一下,“她和你告状了?”
阮承颐没答话,望向她的目光,却让她突然地心灰意冷,垂眸想了想,便说:“我说错了吗?她明知道你要过去,最里面的内衣都没穿,这不是意图勾引是什么?!她嫌我说话难听,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她但凡要点脸,谁又能说的着她!”
“……谁教你说的这些?”
阮承颐几乎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她,他没办法相信,这样厉害的话,能出自一向沉静懂事的女儿之口。
他在怀疑母亲?
这念头闪过,阮玥只觉得一股子怒气涌上头,冷冷道:“没人教我,我有眼睛会看,有脑子会想!没瞎没傻,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不明白,也就爸爸你,身处局中,自我感动!”
“放肆!”
阮承颐也怒了,快走一步到她跟前,指着她问,“你是说我瞎了傻了?啊?上次我说那么一堆,敢情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这么多年,我在宁城打拼,家里你爷爷奶奶靠谁?那不就靠左邻右舍时不时帮衬一把?要不是有你丁阿姨帮忙照看解我这这后顾之忧,你和你妈哪能在宁城过这清闲富足的日子!”
“所以你就预备享齐人之福了是吗?!”
“啪!”
响亮的耳光声,回荡在室内。
待阮承颐回过神来,一只手还举在空中,他被气得不轻,目光冷厉,胸膛起伏。
在外面被奉承惯了,得有好些年,没人这般指责违逆过他。
尤其这人还是他一贯疼宠的女儿。
沉着脸,他将微微发抖的一只手攥起来,深深地看着阮玥,“十六了,在古代,已经是女孩子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你听听你这话,是一个小辈该说的吗?你对我大呼小叫做什么?我是你爸!”
“你很快就要变成丁楚楚的爸爸了!”
阮玥猛地抬起被打偏了的红肿的脸,朝他大吼一声。
也就在这时,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眼眶里滚落下来,一串一串,好像珠子一般,砸落在地。
也砸在阮承颐心上。
他刚才在气头上,冲动抬手,之后其实也有一丝后悔,可愤怒又占了上风,不想在孩子面前失了威严。
他实在没想到,自己那一下,让阮玥的脸这么快便肿起来。
也没想到,她会伤心成这样……
丁楚楚的爸爸?
简直无稽之谈!
阮承颐又气又懊恼又心疼,正想开口哄一下女儿,对上那一双泪水朦胧的眸子,却失了声。
阮玥的眼泪不值钱似的往下掉,看着他,一边后退一边道:“你真的是我爸吗?你为了那个女人打我,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打过我!从来没有!”
最后一句吼完,她转身,飞快地跑了。
“月儿!”
阮承颐追出去,只来得及听见“蹬蹬蹬”下楼梯的声音。
他快走几步,扒住
栏杆往下看,发现阮玥已经冲到一楼,听见他喊她,她头也没回,穿过大厅,往门口去。
“这孩子!”
阮承颐心急火燎地下了楼,被闻声出来的温茹拦住问,“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三楼栏杆处,赵苪知蹙眉问:“吵什么?!”
“月儿跑出去了。”
阮承颐语气复杂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