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本就阴凉,三月底而已,他上身就单穿了一件白衬衫,为了做饭方便,衬衫袖子挽起两圈堆在手肘下,轮廓冷硬的一张脸,被厨房里暖黄的光映出柔和居家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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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外面冷静了几分钟,让晚风吹去了脸上的红晕,才定定心神,舒了口气,开门进去。
他们家就在一楼。
她从包里翻找出钥匙,开门以后,闻到了一阵香味。
客厅里灯光明亮,玄关处鞋架上,放着两双鞋。
阮玥正怔忪,听见赵苪知喊:“玥儿?”
“哦。”
阮玥连忙应了一声,一边坐下换鞋,一边开口,“妈你怎么回来了?”
“嗯,今天下班的早。”
赵苪知拿了个喷壶从阳台上出来,看着她问,“下午出去了?”
阮玥“嗯”了一声,“看着天气不错,我就出去透个气。”
说着话,她抬步往房间里走,经过厨房的时候,看到了站在灶台前,系着围裙的燕殊宁。
燕殊宁刚舀出一勺汤尝了尝味道,听见她动静,转头看了出来,笑着说:“担心你这段时间没吃好,你妈一下班就去超市买排骨了。汤也炖了两小时,我再炒两菜,咱们开饭。”
一楼本就阴凉,三月底而已,他上身就单穿了一件白衬衫,为了做饭方便,衬衫袖子挽起两圈堆在手肘下,轮廓冷硬的一张脸,被厨房里暖黄的光映出柔和居家的感觉。
阮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有些晕乎乎地“哦”了一声。
待她进了房间,燕殊宁便对赵苪知说:“白胡椒粉好像没有了。”
“要买吗?”
赵苪知走到厨房门口问。
她不喜欢厨房的烟火气,从小家里就有阿姨做饭,在这方面没用过心,也几乎一窍不通。
抗疫这段时间,几乎全靠燕殊宁喂养。
她都没想到,这以前横行大院的燕家二公子,厨艺竟出乎她意料的十分不错,以至于辛苦了这么一段时间,她体重还上升了两斤。
“为这个出去一趟也不划算。”
燕殊宁话说完,揭开砂锅舀了一勺汤盛进小碗,他随手将汤勺放下,端着小碗朝赵苪知,“先尝尝?”
赵苪知低头,就着他举起的碗,尝了一口。
连连点头,“好鲜,你都放什么了?”
“就放了两勺盐。”
话落,燕殊宁将碗递到她手边,“呐,自己端着吧,喝完。”
赵苪知这才察觉,自己刚才那个极其自然的动作,有多亲密。
结婚后,她和阮承颐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时刻。
阮承颐白手起家,多少年在外面忙忙碌碌,她也一样,没有闲下来过,一年到头,大半的时间都围着患者转。
他们俩也没人会做饭……
阮承颐是独生子,那个年头,农村的独生子还算挺稀罕,他从小学习好,家里总是不富裕,也从未让他受过委屈。他几乎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长大,骨子里,颇有些大男人主义。
他们结合,生活很富裕,却不太像俗世夫妻。
燕殊宁这人,自转业回来后,几乎是无声无息地,渗入了她的生活,并且让她日渐习惯。
赵苪知心情复杂地喝了碗里的汤,将小碗放在台面上时,又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好像就是用这个碗尝味的。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