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口咖啡,任由苦涩醇香的味道一路蔓延到心底。
傅厌辞低头看着咖啡杯里的油脂纹路,摇了摇头,“阿梨,我不知道。”
曾经恨她绝情。
恨她毫无责任心却还要把他带到这世上来。
可是不知道哪一天起,那恨一点点的稀释淡薄起来。
傅厌辞抬眼看向叶梨,“阿梨,我在帝都见过她!”
叶梨惊得睁大了眼,“什……什么时候?”
祖母说,那是个狠心的女人,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音讯全无。
可傅厌辞说,他在帝都见过她。
“七岁生日那天……不过,我是很久以后才察觉到的。”
傅厌辞话语肯定的说道:“幼儿园已经放假了,小学还没开学。我又不爱出门,所以一整天我都在老宅。天快黑的时候,老顾打电话让我出去看烟花……”
傅家和顾家都在一条巷子里,傅厌辞和顾阑亭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
“烟花有什么意思,我当即就拒绝了,可老顾急的什么似的,最后还在电话里装肚子疼。”
叶梨像是猜到了,眼睛瞪得浑圆。
傅厌辞笑,“我被老顾骗了!”
那天什么都没有。
没有烟花。
顾阑亭肚子也并不疼。
两人一见面就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继而肩并肩坐在巷子口的小卖部门口,一人吃了一根冰棍儿。
直到多年以后的一天,顾阑亭说漏嘴,说当年有个女人给了他一张百元大钞,让他把他骗出家门。
“她的理由很蹩脚,说
她是报社的,想偷拍一张傅家小太子爷的照片。所以100块钱,老顾就把我卖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看到她。
只隐约记得那年那天,茶楼上的灯亮了一瞬。
顾阑亭说漏嘴的那天,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那一抹亮,大概是她在二楼拍照片,忘了关闪光灯。
而他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是多年以后了。
同样是巷口的茶楼。
同样是抛下孩子的母亲。
桑晴只看了傅厌辞一眼就走了,甚至不想让他知道她出现过。
而林可柔,声泪俱下的演戏给小宝看,恳求他原谅她,好让她完成之后那出大戏。
果然,人和人是有区别的。
叶梨听得眼圈红红的,“是因为你生日,对吗?后来呢?后来你过生日,发现到她的存在了吗?”
傅厌辞点头,“老顾说漏嘴的那年,我都初中了。”
初中,意味着他已经长大了。
他会有自己的想法,不会别人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生日那天,学校期末考试。我特意最后一个交卷,落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