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混乱中,宋晗玉和喻君玲一同跌倒在地。
喻君玲双手紧握绳索,在宋晗玉上方压低视角,饶有兴致地欣赏她濒临窒息的痛苦表情,“别狡辩了,也怪我小看了你。我跟着以安哥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竟然因为你,落得一个惨淡收场。既然他不都不想管我的死活,那我还有什么顾忌?”
缺氧让宋晗玉的神智都有些恍惚,缠在脖子上的绳索紧嵌皮肤,如同尖利刀刃,要断了她的喉管。
她竭力扯松绳索失败,只发出“嗬嗬”的变调喘息。
短发拂过宋晗玉的脸颊,喻君玲近在咫尺看着她的挣扎,笑意咧得更大,“云儿?不,你只应该是宋晗玉。当初在游轮上你本该经历的折磨,我还给你。你就让以安哥心里的云儿,彻底死在他面前吧。”
说罢,喻君玲力道一松,抽走绳索起身。
绳索尾端掠过宋晗玉的侧脸,如同鞭子狠狠抽过,在“啪”一声脆响中留下一道红痕。
宋晗玉却完全顾不上。
她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身子瘫软在地,眼前是挥之不去的幢幢重影。
朦朦胧胧之中,她隐约看见了一点晃动的红光。
而实际上,摄像机稳稳架在阴暗的角落,是宋晗玉的身体在窒息后应激地颤抖。
好一会儿,她才咬紧牙关缓过来,虽然声线嘶哑,但冷静得仿佛一个局外人,“喻、喻君玲……你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
喻君玲扔了绳索,拿起一
把瑞士军刀甩开。
刀刃寒光映在她眼中,彻底戳破了包裹在其中的恶毒,“那我自首之前,也得先处理了你。”
宋晗玉瞳孔骤缩,毛骨悚然之感顿时沿着脊椎窜上大脑。
闷雷在下一瞬轰然作响。
宋晗玉一只手撑在地面,掌心似乎都感到了些许震动。
她不敢分心,一边紧紧盯着持刀逼近的喻君玲,一边撑起身体,小心翼翼后退。
然而,高跟鞋意外踩上裙摆。
宋晗玉整个人往后一跌,还没反应过来,手臂就被粗粝的手掌拽住。
巨大的力道捏得她生疼,她顺势站稳,一扭头才发现身后有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保镖。
“跑什么跑?”保镖横眉竖眼,粗鲁地把宋晗玉往喻君玲的方向一甩。
锋利刀刃堪堪擦着宋晗玉的耳廓划过,一缕断发在她余光中飘落,她登时惊出一身冷汗。
喻君玲一把扣住宋晗玉的肩膀,隔音良好的包厢门外竟然传来了一阵阵惨叫哀嚎。
刀子在半空中一顿,她警觉地给保镖使了一个眼色。
保镖当即朝腰间一摸,“咔”一声上膛,姿态警惕地靠近包厢门。
宋晗玉盯着近在眼前的刀尖,浑身僵硬,不敢再轻举妄动。
“轰——”
房门被破开的暴力程度远超预料。
保镖还没反应过来,视野中人影一闪,枪管就被强悍的力道抬起。
“砰砰砰砰砰!”
走火声几乎要撕裂耳膜。
与此同时,保镖被席璟琛一脚重踢,直接踹飞出去砸
倒三脚架,同摄像机一起摔在地上。
木屑飞落,硝烟弥漫。
一股微弱的焦味从席璟琛手上飘起,他还握着发烫的枪管,掌心遍布灼烧的疼痛。
他好似浑然不觉,冷脸看着前方,黑眸如深海一般幽寂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