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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闲慢慢的伸出手,将桌案上的黑刀拿了起来。
……
……
燕王的大帐外面,密密麻麻围着十几层精甲武士。连弩已经装满了箭匣,微微放低没有对着大帐。在弩手身边,是上百名身穿青衫的刀客。每一个士兵都做好了准备,一旦大帐中有什么异样立刻一拥而上。
但大帐中一直没有传出兵器相撞的清脆声响,所以帐外每个人反而更加紧张。燕王之前严令,任何人不得进入大帐之内。
吴不善,关小树和王启年离开大营往洺州赶去,带走了大营中所有的军稽卫。但燕王身边还有刀卫营,还有亲兵营。有自幼流浪逃命的经历,李闲怎么可能让自己身边缺少护卫?李世民说过李闲是个极怕死的人,而李闲也从来没有否定过这一点。
所以,尉迟恭孤身进入大营行刺李闲绝不会成功。即便军稽卫都在他也不会成功,这不是运气好坏的事。
大帐中隐隐有交谈的声音传出来,但并不清楚。大帐外面的每个人都握紧了手里的兵器,时刻准备着冲进去护驾。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辕门方向一阵马蹄声响了起来。有人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一队披着大红色披风的精骑风一样从远处卷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骑着一匹通体赤红战马的女子,穿一身白衣在夜色灯火中显得格外醒目出众。
这队骑兵迅疾而来,离着燕王大帐不远处停了下来。骑在红色战马上的女子看到围着大帐的那许多士兵,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主公何在?”
带着几分疲倦之色的叶怀袖大声问道。
刀卫营统领聂夺往前走了几步,对叶怀玺施礼道:“回大档头,主公就在大帐中。”
“刺客何在?”
叶怀袖又问。
“也在大帐中!”
聂夺答。
叶怀袖忽然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从红色战马上一跃而下大步往大帐这边走了过来。聂夺犹豫了一下还是侧身拦住她,抱拳垂首道:“大档头,主公严令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要进入大帐。”
“刀卫营职责何在?”
叶怀袖冷冷的看着聂夺问道。
“誓死护卫主公!”
聂夺认真肃然的回答道。
“既然刀卫营的职责便是誓死护卫主公,那主公身边有危险在,聂夺,你何故在这里观望不前?就算有主公的命令,但你难道不知道主公或许有危险?既然涉及到了主公安危,即便有主公军令难道你们就敢渎职懈怠?!不管主公要做什么,先将那刺客拿下再说!主公要留活口那便留下,也不容的你们这样停步不前!”
这几句话说的似乎有些蛮横不讲道理,毕竟不让刀卫营向前的命令是李闲下的。但却让聂夺出了一身的冷汗:“大档头教训的是,是我忘了刀卫营的职责。”
“随我进去!”
叶怀袖冷声说了四个字,快步往大帐走了过去。
就在她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大帐的帘子忽然被人从里面挑开。挑开帘子的,是一根黑色的铁钎。
当外面的人看到这根铁钎的时候,每个人的心里都忍不住一紧!
聂夺下意识的将那柄巨大的砍山刀提了起来,几乎忍不住就要一刀斩过去。他的刀子已经举了起来,却被叶怀袖拦住。
她熟悉那只握着铁钎的手。
……
……
“来了。”
走出大帐的是燕王李闲,他看到叶怀袖的时候有些许诧异,随即笑了笑,眼神中有几分感动:“千里迢迢的赶来,一路辛苦。”
“来了……不辛苦。”
叶怀袖微微喘息了一口,将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下。说实话,刚才看到那根铁钎的时候她的心甚至停了下来。只这片刻的时间,她竟是脑海里猛的嗡的一声响如炸响了一声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