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童念就迫不及待憋着微生大师出去“散步”。
被交代了不准靠近的宫闻璟远远郁闷的看着,复杂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媳妇那么迫不及待和两眼放光的模样,应该是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就对了。
微生大师偷瞄了在远处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眼睛伸过来的宫闻璟一眼,背过身去小声问童念:“你男人会不会找机会揍我?”
他刚刚看着,那眼神是想刀他没跑了。
别看平时宫闻璟挺成熟稳重的,还话不多,可他却清楚得很,那家伙……
“放心,他不会揍你。”童念偷偷笑着,“虽然他老是防着别人,但你的年纪再加几岁都够做我爹了,他不会的。”
微生大师:“……”
真是自找苦吃啊!
都说女人最不喜欢被别人说老,在他看来,男人亦是如此。
他身体还健壮得很,或许是因为常年健身和健康饮食,所以在同龄人里他算是显年轻的。
“我只是为了让你安心。”童念坏笑了起来,“没有嫌你老的意思。”
又一个老字,微生大师脑子嗡嗡地。
他赶紧制止童念不要再往下说了,“得,得得得!咱们就比打住。”
童念:“……”
调整了一下情绪后,微生大师便开始说故事了。
这答应过童念的他可不能不做到,他也不忍心看她那八卦渴望的眼神……
“我和空空都是孤儿,唯一的区别是,我在被师父捡到之前是有父母的,而且
我父母也是做这一行的,而空空则是被父母抛弃丢在野外,差点被冻死的。”
说着,微生大师就微微叹了口气,也许是那个故事憋在心里太久了,从未与人提起过,就像憋了一口浊气在心里,现在终于可以缓慢的释放出来了。
“我父母是在对抗邪祟时丧命的,那时我才三岁,只记得父母在邪祟来前他们就把我藏了起来,还动用了什么不会被邪祟发现的法术,我亲眼看着他们命丧邪祟之手,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呼喊都做不到,后来师父出现了,他一来就找到了我,并在处理了我父母的尸身后就把我带回了山上。
我从小就跟师父学习法术,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为父母报仇,因为在这个世上,杀死我父母的邪祟来自何处,又是什么只有我知道。
在山上一待就是两年,那年我五岁,寒冬腊月,井水都结冰了,那是一个深更半夜,我到现在都记得,那样冷的天里别说动物了,就是人都冻得哼不出声儿,就是这样寂静又冻得刺骨的夜晚,山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那样撕心裂肺的啼哭声在寂静的林子里是异常清晰的,我和师父都被那哭声吵醒了,当时师父许是想到了什么,他就匆忙披了件袄子就跑出去了。
我也来不及多想什么,赶紧穿上衣服就跟着跑出去,因为那个时候,婴儿的啼哭声已经越来越微弱了。
当时我虽然
才五岁,可也猜到了什么,山上就我和师父两个人住,下山十二三级才有一处村庄,三更半夜的,山上又怎么可能有婴儿啼哭声。
我在后面追赶着师父,刚下过大学,晚上光亮得很,我远远看见师父蹲在雪地里,他面前是一棵大树。
那棵大树我知道,很大很大,也很高,大树里有个大大的树洞,平时里练功无聊的时候我就会钻进去玩玩,有时候一个人捉迷藏还挺有趣的。
师父就蹲在树洞前,双手伸进树洞里,像是在抚摸试探着什么,我赶紧跑过去,凑近一看才知那个一个包裹在襁褓中的孩子。
那孩子很小很小,脑袋大概只有我现在拳头再稍大一点儿,脸蛋在月光的照耀下更显得白花花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师父没有多想,从树洞里小心把孩子掏出来后就脱下自己的袄子给裹着,叫了我一声就赶紧往小屋赶。
我当时看得清楚,包裹那婴儿的被子很薄很薄,这样的天根本抵抗不了林子里的寒气,也许把孩子丢来这里的人压根就没想让他活
师父抱着孩子跑得极快,我跟着在他后面跑,只觉得刮在脸上的风是真的疼。
回到家师父就让我烧壶热水,我还小,一般师父不让我干那种危险的事情,那次是个例外。
我在一旁烧水,看见师父正在泡白糖水给那婴儿喝,他依然用自己的袄子裹着婴儿,连衣服都没有穿,就那样坐着那小木勺
喂。
很快水就烧热了,师父让我把水小心倒在木盆里,再试试水温,觉得烫手就加些凉水进去。
我看见师父把婴儿襁褓解开的时候,那婴儿几乎都不怎么动了,就像以前我在林子里见过的冻僵死掉的野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