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柏,喝水。”
“好好好,来了。”
苏忆安看了看邻床,她家是昨天生的,也是男孩。
“恁家的孩子多重啊?”
婆婆抢着回答:“六斤一两,和恁家孩子
比起来,俺像不够日子的,没有恁家孩子壮实,哭起来也没有恁家孩子有劲。”
苏忆安煞有介事地说:“不能只看表面,她二叔,你得问问医生,早产的孩子怎么护理,和足月的肯定不一样。”
楚闻柏就是个没有主见的,转身去看刘汉菊,刘汉菊说:“不用问了,医生都说了一切正常,人家医生又不是只管一个孩子,问多了会烦。”
不知道是不是苏忆安多心了,她怎么觉得刘汉菊有一丝慌乱呢?
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是楚父在那照看着,刘汉菊就想出院了。
这个时候的人皮实,生完就能下地,少有来医院生的,大人孩子都好,出院就出院吧。
怎么来的?楚闻柏用拥车推着来的,再用拥车推着回去,苏忆安抱着孩子,楚母拎着刘汉菊的脏衣服。
隔的不远,有四五百米的样子。
租了两间房,一间当门店,一间住人,两张床,空间就剩一点点,确实如刘汉菊所说,掉不开腚。
楚父和秦绍刚都在。
刘汉菊又是旧事重提。
“爹妈,嫂子,我知道我不受待见,可我已经嫁给闻柏了,是楚家的人了,难不成让亲儿媳住狗窝,让前儿媳住大房子?”
刘汉菊说错了,儿媳妇哪有亲的?她和王玉桂一样。
楚父在外间说话了,“那是老二觉得对不起人家许下的,大男人一口唾沫一个钉,这才几个月,就想不认账吗?”
楚家人的三观还是挺正的,
某些人除外。
刘汉菊把怒火撒在了楚闻柏身上,“你心里就没有我们娘俩,替她考虑,就不替我考虑?”
楚闻柏好脾气的安抚,“我不是想尽快离婚吗?我要是什么事都和她拧着来,她能同意离婚?你能等吗?”
渣男!
楚父把烟袋一磕,“都回来了,那我就回去了。”
苏忆安也要走。
小杰拉着楚父的手,“爷爷,我也跟着你回去,我爸就知道偏向猛子,两个耳瓜子,我的脑袋现在还嗡嗡的。”
“你还有脸说,你都多大了,还欺负个三岁的孩子。”
“那钢笔多贵,他都踩坏了,我就不能推他一下吗?”
“不就是一只钢笔吗?再买就是了,再说猛子又不是故意的。”
“你什么时候舍得给过我钱?这还是姐姐送我的,猛子就是故意的,我不给他玩他就故意扔在地上踩坏,还当着他妈的面踢我,你管过吗?”
楚父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受过这么多的委屈,自然又心疼又自责,“走,跟着爷爷回去,这么个破家,咱不稀的待。”
那爷俩和秦绍刚一起走了,苏忆安说了一声也要回去了。
楚母说不过去,怎么也要伺候几天。
公交车进不了村,苏忆安直接叫了一辆三轮,车费贵一点,但人家送到家门口。
小杰挽着爷爷的胳膊不撒手。
“爷爷,我不愿意跟着我爸爸和那个女人了,我能跟着你和奶奶不?爷爷你放心,我九岁了,能帮着干活了,
我一定不偷懒,不挨打挨骂就行。”
唉,孩子的话,让苏忆安有些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