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盛惜昭跟着霍延美去看望左老师。
门铃摁了半天,不见有人来开门。
盛惜昭望向霍延美,眸中露出一丝担忧。她知道,左老师如今行动不便,走过来应该会比较困难吧。
这时候,隔着门,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闷响。
霍延美的眉头皱了起来,敲敲门:“左老师,你没事儿吧?”
里面并没有人回答,但贴到门上去听,里面确实有什么东西响动的声音。
霍延美又继续砸门:“左老师,你说句话!”
“要不,我到楼下找管理员开门吧!”盛惜昭很担忧,转身想走时,门却突然被打开了。
左老师的衣服湿了好大一片,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顺着大门,往里面看,餐桌上的凉开水瓶碎在地上,桌面上不时还往下低落着水滴。
“你没事儿吧?”霍延美上下打量一下,左老师似乎并没有割伤手,这才放心。
“请进吧。”左老师冲她们点了下头,用眼神示意她们进去,一只手一直紧紧贴在身体一侧,另一只忽然猛地握住门把手,但仔细看,那只手在轻微的震动……
左老师的自尊心很重,不想被别人看到他手抖的样子,不过看这情况,他的病情是很严重的了。
“我帮你收拾一下。”霍延美刚要去拿扫帚,左老师叫住了她:“等一会儿,你给安排的护工就会来了,让他去扫吧,你别割了手。”
琪琪跟着妈妈去了上海,家里只剩下左老
师和年迈的父亲。老父亲现在有点神志不清,看起来是老年痴呆的先兆。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专挑细处断。
左老师已经这么艰难,偏偏生活还要继续加码,是想要彻底压垮他吗?
左老师很平静的样子,看起来已经接受了一切,他很久没有见过盛惜昭,竟然主动问起她的近况。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继续读书。知识改变命运,也许不是绝对的,但没有知识,想要改变命运是绝对不可能的。不管哪行哪业,想要做得好,就得有知识,至少得有学习知识的能力。你现在的生活虽然优越,但也不能放弃学业,要继续学习。你的价值不是某某夫人,而是你自己!”
盛惜昭听了这番肺腑之言,颇为感动,用力点头。
左老师说得对,她一定要继续学习,不能半途而废。
霍延美把从国外带来的新药拿出来,跟左老师讲解用法,可左老师却有些心不在焉,似乎一直在想什么。
“延美,我有话想跟你说。”左老师推开了霍延美递过来的新药,“你之前跟我提过的,北京有家医院,看中我这个病例,想让我过去治疗,提供参数给他们。我想好了,我决定过去。”
霍延美皱了皱眉,这家医院是霍延非父母投资的,所以她才会知道这个项目。可是跟左老师提过之后,她自己倒先后悔了。
这个项目,会让左老师试验一些新药,实际上是很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