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南接上外公外婆,和他们一起来到钱家时,看到的便是济济一堂的钱家人。
“亲家,你们可算来了,儿女无缘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做父母的,一大把年纪了,管不了他们,也就只能随缘了。”
钱爸看到王连仓,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和气的笑。
王连仓被沈卫南扶着,面无表情的说道:“有缘无缘的,也做了十多年的夫妻,现在闹得过不下去,也总有个是非曲直,谁对谁错在里面吧。”
钱爸笑笑:“亲家说得对,到底是做了十多年的夫妻,咱们好聚好散,谁对谁错,现在也没那么重要了。”
“人若是讲良心,那谁对谁错,不讲自明。可要是有人坏了心肠,尽做些不要脸的腌臜事,那该说清楚的,咱们就得掰扯清楚。免得我们人都走了,也走不干净,平白替别人背了脏水。
钱叔,你说这话对不对?”王爱琴接过话头,对着钱爸说道。
其实见了她爸以后,她就不想再让两个老人过来的,只是她爸不肯松口,一定要过来盯着。
“大侄女嘴巴还是这么厉害,都是一家人,那有什么脏不脏的。”钱妈在一旁不软不硬的顶了回来。
两家人就这么打着机锋,进入了正堂,然后各自占据一边,相对而坐。
钱章自打看到王爱棋的那一刻,就一直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
此时两家人在大堂里落座后,他便第一个开口,冲着王爱棋质问道:“王爱棋你偷了我家的钱离家出走,还把我的女儿小玉也给拐带出门。现在竟然还跟我提离婚?说你把我的孩子给藏哪里啦?你在外面找的野男人是谁?竟然让你连家也不要了!”
王爱棋在进入钱家,看到钱家人的那一刻,精神就极度紧绷着。
此时听到钱章倒打一耙的泼脏水言论后,瞬间破防大叫道:“你胡说,我没有偷钱,我是清白的,明明是你找了一个寡妇,是你们把我赶出去的!”
王连仓也气的不行,指着钱章道:“你这畜牲,你故意毁我女儿清白!”
王爱琴看着妹妹脸色发白,身子颤抖,连忙半抱着她,给她力量:“冷静小妹,我们都知道他在胡说,没有人会相信他的。”
确实没有人相信钱章,但除了王家人,钱家的其他人也不会出来给王爱棋说一句公道话。
钱章
之所以会这样先发制人,泼王爱棋的脏水,也是他们昨天晚上商量好的。
要的就是将他们气的方寸大乱,离的不清不白,最后也别想从他们家沾到一点便宜,孙女小玉也得还给他们。
“儿媳妇,这就是你的不对的,谁知道你气性那么大?我们就说了你几句,你就带着我孙女跑了,接着我就发现钱少了,会怀疑你也是正常的吧。而且你这一走就是两个多星期,谁知道你是跑哪儿混去了?”钱妈也在一旁开口,火上浇油。
“妈,我二姐这两个多星期一直在我大姐家住,我可以做证。我二姐在你们家做了十多年的媳妇,为人怎么样,你们也清楚,她肯定是不会偷钱的。”王善书对着钱妈回答道。
“善书呀,你二姐的为人我一清二楚,这些年,我们家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但是她肚子不争气,生不了儿子,在家里面还总爱使小性子,到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你也看到了,我们只是随便说了她两句,她就闹离家出走,闹离婚,这样的儿媳妇,我们家是伺候不了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钱妈很是无奈的对女婿说道。
“不是这样的,是钱章把那个寡妇带回了家,还让我去伺候他们两个,我不愿意,你们就把我和小玉给赶出了门。是你们坏了良心,不做人事,胡说八道!”王爱棋再也听不下去,大声反驳道。
“我看你是魔怔了,
净胡说八道,我们不过是埋怨你了你两句,你就拉着小玉跑出了门。现在还诬赖我在外面找女人,你现在真是越来越疯了!”
钱章盯着王爱棋,一脸不屑的说道,只要他不承认,这犟嘴蠢女人就拿他没办法。
“好了,别吵了,到底做了多年夫妻,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钱家坐在主位的一位大伯开了口。
他转头看向王爱棋开口说道:“钱章媳妇儿,你可想清楚了,小玉年纪还小,钱章有时候虽然混账,但也算顾家。你要是真离了婚,身子又坏了,生不了孩子,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要我说,让钱章给你认个错,你们相互服个软,还是一对好夫妻。”
王爱棋看着对面的钱章,这个男人仍旧一脸狠戾的看着自己,没有一点悔悟之心。
她的脑海中闪现过他狰狞的,对着自己拳打脚踢的暴力面孔。
那些痛苦的画面,曾经没日没夜的蚕食着她的心脏,直到她麻木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