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扒着麻杆,可整个人还在向下沉,这也让她没有办法顺利呼救。
李禾苗奋力的蹬腿,向着水岸那里游去,一点点的拉近与岸边的距离。
其实这个水坑并不大,只是李禾苗在这样的情况下,慌乱异常,不知道怎么样施力,所以整个过程对她来说实在漫长而遥远。
终于靠近了水坑边,她奋力的伸着手,想要抓住上面的野草。
水面波动不止,她离那岸边一时近一时远,每每伸
手又被推回来。
扑腾了好一会儿后,她的手突然接触到了一个环状物,李禾苗抓住机会,立马抓了上去。
那个东西似乎埋在水坑岸边的土层里,十分牢固,李禾苗借着这个东西终于成功的靠近了水坑边。
抓住水坑边的野草,一点点的爬了上去,趴在草地上吐了好一会儿,李禾苗才觉得胸腔舒服了一些。
刚刚她真的觉得自己会淹死在里面,这个过程实在太可怕了。
李禾苗翻过身,仰躺着擦了一把脸,慢慢的坐起身子,那水坑已经恢复了平静。
她浑身湿透,鞋子也都没有了,帽子和毛巾飘在水坑上面。
站起身走到地头上,这周围的地都已经割完了麦子,此时空无一人,只留下她孤零零的站在这里。
李禾苗想到把她推下去的那人,气的深呼吸了好几下,然后才又下到水坑边。小心的抽了一支麻杆出来,把自己的帽子和毛巾,捞了过来。
把毛巾上的水挤干净,一点点的擦拭着自己身上,李禾苗才发现自己还在发抖。
夏日的太阳十分毒辣,李禾苗顶着帽子在阳光下走了十多分钟,身上的衣服就干了一大半儿。
她看着自己身上没有不妥的地方后,才拖着麦袋儿,进村往老沈家赶去。
沈卫南正和几个老乡热火朝天的把麦秸叉出来,垒麦秸垛,看到李禾苗走过来找他,他立马提着叉子把人往远处拉。
“这里灰尘太大了。你怎么找过来了
?你的鞋子呢?出什么事了?”
沈卫南看到李禾苗光着脚,脸色立马沈了下来。
“我早上被沈青青叫去地里面捡麦子,刚刚我想回来的时候,在水坑旁边洗手,这丫头从背后偷袭,把我给推到水坑里了。要不是水坑里泡着四五捆麻杆拖着我,我就淹死到里面了。我这会儿头晕,身上也有点难受,不知道是喝了脏水?还是怎么了?”
李禾苗这一段话说的虽然口齿清晰,但显然有些后继无力,整个人看起来也有些虚弱。
沈卫南闻言立马扔掉了手里的叉子,对着李禾苗问道:“你现在还有没有哪里难受?除了头晕还有其它不舒服吗?我们先去村里面的卫生所去看一看,那个丫头的事情,等回来再跟她算账!”
李禾苗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刚刚已经大概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沈青青和沈糖糖。
这两个丫头大概在外面躲着,还没有回来。
沈卫南蹲下身,要背离禾苗,禾苗扶着他的肩摇了摇头:“不用背,我扶着点就好,我还能走。”
沈卫南依旧蹲着身子,坚持道:“快上来,鞋子都没有了,还走什么?”
赵玉娥看到沈卫南这个主事人要离开,连忙跑了过来,拦在他们跟前。
“你们这是打算回去了?大白天的,背来背去的像什么样子?这麦子还有一个垛没有打呢,你要是走了,这机器出问题了可怎么办?大家可都在赶时间呢!”
沈卫
南竖着眉,不耐烦的说道:“快点让开,我要带禾苗去卫生所。她被沈青青推进水坑里,这会儿身体很不舒服,别耽误我的时间。”
赵玉娥连忙看向李禾苗,见她光着脚,面色通红,确实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她咕哝着让开了路,似是不相信她的孙女沈青青,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沈卫南和李禾苗也没有时间回应她,到了卫生所,医生看了看禾苗的情况,说她的样子像是中暑。
给开了两天的药,让她在诊所吃了一包,回去以后多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