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是齐默,可此刻在她眼里,那个背影却前所未有的陌生。
她沉默着走近,齐默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缓缓回头。
“晓晓,你来了。”他温柔地笑起来。
这个笑容俞晓很熟悉。
每次她带小葡萄去疗养院时,都少不了和齐默闲聊几句。齐默工作时认真而严肃,但在朋友面前,一向是个腼腆又不善言辞的人。
每当俞晓和他说笑时,他总会露出这样徐徐清风般的笑容。
从前俞晓很喜欢看他这样笑,可是今天,这笑容却只让她感到心寒。
“齐默,‘晓晓’不是你能叫的称呼。”她沉声道。
“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曾经是。”
俞晓浅浅呼出一口气,“现在。。。不是了。”
从齐默拿小葡萄的事情作为筹码来要挟她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友谊就结束了。
齐默低下头,似乎对这个事实有些伤感,很久没有答话,不知在沉思什么。
机场广播开始播报三点这班飞机的消息,俞晓看着渐渐逼近的起飞时间,有点沉不住气。
“齐默,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她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看着齐默的眼睛,“你究竟想要什么?”
“只要你能交出最后一疗程的治疗方法,不管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力满足。求。。。求你了。”
为了小葡萄,俞晓放下了她的锐气,好声好气地请求。
“真的什么都能做?”齐默问。
很显然,他等这句话已经很久了。
“
我。。。我会尽力。”
“那么,我想让你和纪曙晨离婚。”齐默一字一句,说得十分平静。
“什么?!”俞晓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齐默,“为什么?”
齐默凄凄地笑着,“当年董事长夫人的死,的确是我妈动的手脚。”
俞晓的瞳孔迅速扩张,眼里写满了惊讶,“齐默,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
“我当然知道!”齐默的唇角渐渐勾起,笑容变得有些渗人,“要不是纪曙晨突然把我辞退,并且开始调查我妈,我妈也不会突然对我坦白这些。”
“只是,明明是她犯下的错,为什么要来惩罚我?”
“疗养院是我一手操持的,小葡萄的病是我一点一点治好的,凭什么,凭什么他纪曙晨一句话就可以把我所拥有的的一切全部剥夺?!”
齐默情绪逐渐激动,语气开始歇斯底里,吸引了周围几个行人的视线。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起了狰狞的表情,“我要让他知道这么做的代价,我要让他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俞晓简直觉得自己要不认得眼前这个人了。
谁能想到,一直温文尔雅、饱受疗养院孩子们喜爱的齐默齐医生,竟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听到齐默魔鬼般的声音在耳畔游荡。
“所以晓晓,你的选择是什么?”
“是要选择你儿子小葡萄的健康,还是继续做你的豪门阔少奶
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