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不算深,静养几天就好,注意事项和以前一样。”
家庭医生被大半夜的喊过来,也没什么不满。
反而像是早就习惯了似的,有条不紊的吩咐着,让傅明衡多注意。
傅老爷子和傅奶奶熬不住夜,先去睡了,傅昭也找了借口跟着离开。
想也知道,哪怕明天他不用上课,也不想当灯泡。
傅明衡可以对嫂子表现的很好,不代表着他在任何人面前都会好说话。
“谢谢。”颜时对医生道了谢,才转过脸看他。
后背上过药,换了件干净的衬衣,看着也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明明是很狰狞的伤口,傅明衡却毫无反应。
连着眉眼间都是冷的,除了有些许苍白,还是高不可攀的冷郁沉色。
“你之前在医院,也是这样吗?”
沉默清俊的男人怔了下:“什么?”
“也是这样,不怕疼。”颜时去冰箱那边拿东西,声音遥遥的传过来。
在灯光暖黄的房间里,安静又平和的扩散开。
“我是不信有人不怕疼的,我连喝药都怕苦。小时候头一次膝盖破皮,哭了一个小时我爸妈都没有哄好。”
颜家父母根本拿女儿毫无办法,想尽办法许诺,都没止住她的哭。
才不过几岁的小朋友就知道哭,知道疼了之后哭,就会有人哄,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
他却不懂。
傅明衡抬眸看她关上冰箱:“我没什么感觉。”
他的感情太过于稀少,不屑于用在这种事上。
颜时搅着勺子,把桂花糖水放到他的面前。
“特意让刘姨给我做的,你喝吧。”她坐到他对面,眉眼弯了弯。
女孩子笑着说:“没人哄你,当我可怜你,我哄哄你吧。”
她说的轻巧,近乎是调侃和戏谑的口吻。
傅明衡垂下眼,端起那碗糖水:“谢谢。”
他一点抗拒的意思都没有,乖的像是小狗,“以后…都能这么让你哄吗?”
该怎么去形容这个人。
自我又温柔,惹人疼爱却更知道要爱自己。
亮的像是一团焰火,一枝玫瑰,玫瑰不属于谁,她只选择饲主是谁。
颜时这回扑哧一声,是真的笑了起来。
她一笑,就是明艳万分的劲儿,“哪有这么讨人哄的。看情况,你也要哄哄我啊。”
想到刚才看他身后的惨状,颜时又正色起来。
“你不欠我什么,我找男朋友,又不是找个欠我的人谈,那有什么意思?”
颜时很严肃的责备他:“为了别人伤害自己,把自己的左手都搞废了…傅明衡,你不能这样。”
去医院检查过好多次,医生的结果都不是很乐观。
最理想的状态是过几年能渐渐恢复一些,如果不行,傅明衡的左手就是终身残疾。
这么严重的后果。
傅明衡喝完一碗糖水,擦干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