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兮月长呼出一口气,面上神色颇为凝重道:“看来事情比预料的还要更为严重,如今之计,恐怕要做两手准备了。”
其余人:“!!!!!!”
李翠明没有在乔家待太久,吃完疙瘩汤,又坐了一小会儿就赶紧往回赶了,临出院门之前,她拉着大姐李翠红再三叮嘱道:“大姐,你现在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成,娘那边有我和三姐照应着,出不了什么大问题,你把心放宽。就是她们再耍浑过来撒泼,你态度强硬一点,别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几个闺女们现在都长大了,你和姐夫得为她们多考虑,别什么都往娘家填。”
“我知道姐夫是个厚道人,但,就是再碰到的人,忍耐也是有底线的。再说,小弟有手有脚,别人能挣工分养活老婆孩子,他为什么就不可以?以前就是给惯的,惯成现在这样都当爹的人了,还没有一点责任心,家里缺啥少啥就张嘴问人要,到处丢人现眼。”说起小弟李鸿炎,李翠明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想到大姐李翠红从来都是一副软心肠,她越想越觉着不放心。
刚好几个孩子又都在场,她道:“来弟,盼弟,还有蓉蓉,这件事情我就交给你们三个了,平时把你妈看严实一点,别你们姥姥还有舅舅上门哭一下闹一下,就立马没有了原则和底线,要什么给什么。”
说完,似是怕一旁的乔大姐多想,又急忙
补充说:”招弟,你别多想哈,小姨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主要你这孩子太实诚了,跟你妈一样心软的很,别人哭几声,就也跟着一块难过………”
“所以,小姨,你的意思是我们几个心都硬的很吗?”乔兮月突然打趣得插入这么一句话,现场李翠明当即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嗔怪道,“你这孩子,嘴太贫了!”
说罢,又看向乔大姐,“招弟,你是个憨厚的好孩子,小姨确实是没有…………”
“没有,没有,小姨,我没有多想,真的,一点都没有多想。”乔大姐边解释,边连连摆手,那模样看起来比李翠明一个解释的人都还要更着急,“我脑子不太聪明,但我知道自己听从安排肯定没有错。”
一旁的李翠红见状,忍不住插嘴道:“好了,好了,这怎么还把事情给弄复杂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有不是吃亏的冤大头,次次都能被她们骗。倒是你,有啥事就过来跟我讲,别一个人什么都憋在心里,还有,下回跟妹夫一起过来时,提前让人带个话,我给你们多做一点菜,今儿也太…………”
等到十几分钟寒暄完,将人送走以后,李翠红长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一抬头就对乔兮月讲:“你现在赶紧和你大姐进屋里,装病记得装像一点。还有盼弟和蓉蓉,你们收拾收拾,也赶紧去上工吧。”
说罢,她解开套在身上的围裙就要抬步往
外走,被乔兮月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你现在去哪儿?”
李翠红:“我去下面阿青(郁青),你们几个身体不都有点虚吗?刚好趁这次装病,让她给你们把把脉,把身体调理过来,不然,一到了每个月那几天,就都疼的在床上叫唤打滚!”
“没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吧?”对于中药,乔兮月从内心都是抗拒的,想当初,刚来到这里的那几天一连喝了将近一周的姜汤和中药,还有后来的她离魂出体,回归以后又是被塞了不少天的中药,那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
乔三妹她们原本还只是抱有看热闹的态度,怎么都没有想到最后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见李翠红来真的,顿时也急了起来,“是啊,妈,没有必要吧。二姐本身就是装病,做那么真干什么?只要我们家人统一一下嘴巴说二姐病了,难不成还有人闲得没事干去专门求证?”
“对啊,婶婶,是药三分毒,我们身体都杠杠的,万一没有事最后喝出问题来,岂不是得不偿失?”沈蓉自己虽然没有亲自尝试过中药,可是她见过别人喝啊,尤其当时不懂事,还好奇地闻过一鼻子,那种新鲜又刺激的味道…………哪怕过了这么久,她都还记得。
眼看她们都那么抗拒,李翠红难得地松动了,“那………可是,做戏不做全套,万一拆穿了,到时候不是更………”
乔兮月闻言,
当即毫不犹豫道:“这有什么难的?给她们两个轮流来不就行了?反正,只要家里有药味不就可以了!”
“喂,来弟,你怎么可以这样?竟然坑我们!”
“就是啊,二姐,枉我们过去那么信任你,真真是看错人了,你自己不喜欢,竟然想都扔给我们,有一点当姐姐的觉悟吗?”
面对纷争,乔大姐和乔顺顺难得想到一块去了,默契低头保持沉默,无外乎其他,都是经验多了总结出来的,这种时候越是掺和进去,越是费力不讨好,容易被攻击。
“大姐,走不?”乔顺顺凑过去,小声问。
“当然,顺顺,我还有几个字没认全,你再教我一下吧。”
………………………
一直到正中午,烈日当空,热浪席卷而来,堂屋外的屋檐底下支着一个小陶罐,下面是带着小块木柴的火炉子,大概是已经沸腾了,此刻正咕噜咕噜冒泡。
丝毫不知情的乔守义一踏进院门,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就被满院子充斥着的中药味给吓到了,正好这时候李翠红拿了一把小葱从菜园里走出来,“翠红,这是咋了?又有人生病了?”
“哦,对啊~”相比于他的惊慌,李翠红则要镇定地多,淡淡扫了一眼,就又继续慢条斯理地把下面的根须以及叶子上枯黄的部分掐掉,然后淡定地往水缸的方向走,“放心吧,没啥大事,就是昨儿在山上吓着了,有点低烧,郁青来
看过了,说是多休息就行!”
乔守义闻言,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心了,只是高兴还没多久,才回堂屋坐下,就见着李翠红把廊下的满陶罐中药取了进来,然后又将黑乎乎的药汁都倒进了一个大瓷碗里,最后动手推了过去。
“这是怎么个意思?药不是孩子的吗?你放我跟前做什么?我又没病!”
李翠红点点头,“没错,病是孩子得了,但她们几个都不愿意,所以,现在只能你喝了!”
乔守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