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司延安抬起头,点了几下屏幕,切进明宸微博的账号管理。
先把密码改掉,然后在通讯录里找到明宸经纪人的电话。他把手机放回沙发上,明宸手边,而后换了自己的手机,存下号码。
明宸睡得很熟,他来回走动了半天,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人也没动动手指。
但司延安不敢把人抱回房,主要是担心他醒,也只能这么着了。
简单收拾了个小登机箱,司延安离开别墅,出了门。
他换了件冲锋衣,非常厚实保暖,即使被寒风兜头一吹,也只感觉清醒。
打车,买票,来到机场。深夜路上没人,他一路顺顺利利。
坐到贵宾室,喝着红枣茶,他拿着手机酝酿了一会儿。
不经意间抬起头时,见到一片朝阳。
机场靠停机坪一侧是落地玻璃,天顶也极高,视野辽阔。地平线被染上浅色,由蓝变紫,一点点晕开,隐去了星辰。
司延安一直很喜欢辽阔的东西。
可能是受那位消失已久的天文学教授父亲的影响,星空他喜欢,朝霞也喜欢,沙漠与烈日,一眼看过去不着边际的戈壁,深潜时的黑海,他全都很喜欢。
还有明宸昨天的舞台,他站在上面,渺小得像一颗星星,但歌声一起,又充满了整个体育场的空间,他也非常非常喜欢。
明宸很好,是他不配。
司延安对着朝阳发了会儿呆,直到金橙色铺满视野,有些刺眼了,才一行行在手机上敲起字来。
打开微博,发送。
“先生,还有二十分钟登机,您需要再喝点什么么?”
司延安把杯子向前推了推,示意她倒水。
又向她要来一根针,把手机的si卡扒了出来,扔进了角落垃圾桶。
明宸上蹿下跳,疯狂找了三天,最后不得不承认,司延安真的跑了。
他眼泪汪汪的去司延安公司堵汤圆,汤圆被吓得六神无主,瑟瑟发抖地缩在办公室不敢出来。
“我真的联系不上他!”汤圆在门里喊:“绕了我吧大王!我跟你一样
想杀人!求求你把我们保安放了把,人家大叔年纪一把工作不容易啊!”
明宸吸吸鼻子:“为什么啊!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还有你们这破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解决不了啊!?”
汤圆叫苦连天:“我哪知道啊,司延安才是祖宗,我这次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明宸很不甘心地把挟持来的保安放了,失魂落魄的离开,又浑浑噩噩地在养心斋附近游荡一圈,钻进一间酒吧。
人生第一次,想喝点东西麻痹自己。
他戴着黑框眼镜,头发特意抓得遮住眼睛,要了杯威士忌加冰,奔着灌醉自己去了。
结果越喝越清醒,只得趴在桌上,忍不住咬着下唇哭了一会儿。
真的太难受了。
怎么会这么难受啊。
他那天不小心睡着了,醒来屋里空荡荡的,自己躺在沙发上,盖的司延安常穿那件风衣。
桌上贴了个胡萝卜便签,以往都写着早餐在哪儿什么的,这一次写的让他滚。
好吧,不是这么说的,但“觉得不合适|会有人更疼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和滚字有什么区别!?
真就人不如猫呗,猫死了没心情玩了他也得滚是吧?说好的他比猫重要呢?当屁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