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池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将头微微歪着,继续看他。
季浩脑袋里的弦被拉扯到了极致,不知不觉中与这人弹出某种暧昧不明的乐声,他将身体缓缓压下,又问:“醒着还是醉着?”
阮明池只知道笑,笑得像那挂着晨露的栀子花,清香雅致,美艳无双。
季浩眸色越发地沉,最后问他:“知道我是谁吗?”
“田螺先生……”阮明池沙哑地说着,听得季浩眉梢微扬,就要坐起身来,却听阮明池含糊发出一个音来,又说,“季浩?”
季浩所有的动作停止,下一秒,低下头去,吻住了阮明池的唇,含糊地笑道:“是我呢……”
随着季浩低头,一个银色的链子从他脖颈上掉下来,竟然也是一个水滴状的吊坠,与阮明池的吊坠并在一起,一个略大,一个略小,深处都有一线翠绿。
但随着吊坠接触在一起,两人接吻的时间延长,那绿色却越发深浓,直至最后变成黑色,汹涌的魔气翻涌,残暴肆虐,哪是能够精心凝神的东西,而是开运、辟邪,震慑四方的存在。
季浩感受着对方身上传来的属于自己的气息,很满足,也很愉快。
……
昨夜一吻,季浩便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自己应该揭开“田螺先生”的身份,一边和阮明池同居,一边陪他刷事业线,难道不够香吗?
可是谁知道,第二天上午一通电话把他叫醒,张秘书通知他大伯季发云从国外气势汹汹地杀来,竟然还找来了个什么莫须有的律师,说是他父母在去世前已经将手里资产都捐了出去做慈善,季浩本不应该有公司的股份。
这事要用季浩的方式来解决并不麻烦,但他在现代小世界,就要遵循这法制世界的规矩,凡事不能用过分暴力的手段,要有正确的三观,要遵循世界规则,所以真要摆平这事还真有点麻烦。
季浩无奈,只能换上衣服出门,自然错过了这次的机会。
坐车回到公司,季浩一边和他大伯斗智斗勇,一边在眼前开了个小窗口关注阮明池的状况,偶尔看上一眼睡得软软香香的阮小仙,便觉得这世界也不会那么枯燥,尤其是面对眼前的季发云,不至于让他暴虐地直接掐断他的脖子,而是配合他的玩法儿和他玩。
临近中午,“睡美人”才悠悠睡醒。翻了个身,缓缓睁开眼睛,第一个动作不是起床,而是摸上了自己的嘴。
看见这一幕,季浩差点笑出声来。看来昨晚上也不是全没记忆,两人那缠绵的互动绝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今天确实是坦诚身份的好机会,真是可惜。
再一抬头,季浩冷眼看向还戴着护颈的季发云,说:“行了,既然争论不出结论,那就法庭上见吧,不如直接分家,你的我的分个清楚,也免得日后我赚钱了,还得分你一半。”
短短时间都快瘦脱了相的季发云气得浑身发抖:“这公司就是我的!你一毛钱都没有!滚!给我滚出去!”
季浩看着他凉凉一笑,除了“主角”,还没见过哪个存在和魔争东西能赢的,而季发云此人怎么看也不过就是炮灰存在罢了。
不再把注意力落在这边,自从可以运用天魔之力后,季浩就经常关注阮明池那边情况,见他躺在床上摸着嘴唇发神,下一秒猛地跳起来就冲出了门去。
季浩扬眉,就看见阮明池一把推开隔壁自己的房门,就看着了季浩睡过后显得凌乱的床褥,进而猜到了阮明池想到了什么。
啧,所以说应该今天早上摊牌的吧?
这下可好了,回头阮明池喜欢上了“田螺先生”,虽然都是他自己,但为什么还是觉得很是不爽呢?
季浩看到这里,脸色渐冷,迫人的气场骤然释放,还在对面嚎叫的季发云突然就闭上了嘴,动物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季浩的可怕。
季浩也没有心思再在这里耽搁时间,直接起身离开,这期间竟然没人敢开口留他,刚刚叫的正欢的季发云也似丢了舌头,就连脸上的怒气都有些维持不住。
“季浩,你……”季发云绷不住面子,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句,“站住!”
走到门口的季浩还真站住了,面色冷凝地转过头来。
季发云的面孔扭曲一瞬,最后气弱开口:“那,就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季浩深深看他一眼,转身走掉。
季浩黑下脸来当然不是因为季发云那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而是因为阮明池那边出现了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