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言将头顶罩着的衣服扒开,把头探了出来,一阵清风扬起他额边的碎发,耳边划过的空气散发着清爽的气息。
“我们现在去哪?”他大声问晏长歌。
声音里带着挣脱束缚的轻松,随着迅疾的速度飞扬在风里。
晏长歌低下头,看到白殊言正仰头看着他,眼睛兴奋地微微睁大,漫天星河像是倒映在他的眸底。
晏长歌含着笑意道:“既然你暂时没有想去的地方,我先带你去我家。”
“你家在哪啊。”
“京城。”晏长歌盖回衣服将他裹得严严实实,“你睡一觉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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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言在床上悠悠转醒。
晏长歌躺在他旁边侧身支着头,深邃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两人交缠的掌间涌着一股热流。
“宿主qaq你怎么才醒啊。他这么看着你都半个小时了。”系统声音惶然:“主角好变态的样子,是不是在琢磨怎么杀了你啊这也太可怕了。”
白殊言无语道:“你恐怖片看多了有被害妄想症吗。你咋不怀疑他是暗……”恋我呢。
……妈呀,是他自作多情吗,这小子眼神还真有点诡异的温柔。
白殊言艰难地开口问他:“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晏长歌眨了眨眼,“看你睡得沉,没忍心打扰你。既然你醒了,我们就下床吃点东西吧。”
他神情自然,毫无异色,话语中满是体贴与关心之意。
“……”白殊言和系统心里同时涌上一股惭愧。
“你拿着这个,我去去就回。”晏长歌往白殊言手里塞了个热乎乎的手炉,就像担心白殊言离开他一会儿就能结成冰。
白殊言窝在被子里,捂着手炉等了没多久,晏长歌就拎着个食盒回来了。
各色精致的菜肴摆了一桌子,冒着腾腾热气。
“这些都是城里醉春楼的招牌菜。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京城,这段日子我带你吃些附近的美食。”晏长歌给他夹了一筷花雕醉鸡,眼含期待道:“你专心在我这里住下如何。”
“好啊。”
晏长歌本来还担心白殊言仍顾念司清教的情况,会有回西域整顿教众的念头。但出乎意料的,他答应的很爽快。
“我现在身无分文,又四体不勤,还要麻烦你了。”白殊言笑着道。
他怎么可能离开任务对象兼长期饭票啊。
饭吃了没几口,白殊言手上一轻,手炉让晏长歌给取走了。他本来坐在白殊言右边,这时换到了左边,右手扯上他的左手。
“这么吃也不错。”晏长歌左手拿起筷子,同样灵活地夹菜。
离开身上循环的内力,白殊言的经脉便会升起一股阴冷感,甚至因为内力的骤然消失,还伴随着类似河流干涸的隐痛,手炉的温度对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白殊言没跟他说过自己身体的状况,他也不知道怎么察觉出来的,就这么特别主动地跟着他寸步不离。
……简直像能无限自动续航的暖宝宝加止疼药。
就是俩大老爷们时时刻刻手拉手实在不好看。白殊言本来被关了那么久,早就想出去走走伸展伸展,现在哪好意思提啊,这么上街也太腻歪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俩断袖特意上街秀恩爱呢。
想到这他憋屈地叹了口气,“西域那边火山极多,有一年我途经一座沉睡多年的巨大火山,意外在里面发现了一整块罕见的云火石。当时搬回教里做了一张床,余下的边角料还做了好多玉佩之类的玩意儿。”
“七大门派把司清教弄了个天翻地覆,我的云火玉床也不知道被谁搬走了,说不定还会被哪个没眼力的打碎了。”他可惜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