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还在战场杀敌的儿子,太后更是忍不住满腔伤怀,抱着肖似其父的合宜郡主便开始恸哭,那可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这么些年过去,自己不过只见了他尔尔几面,现下自己也已年过半百,眼看着身旁的老人各个相继离世,太后也总是想起那个依偎在她身旁的小儿子,现在正经历着危机,自己每日为他担惊受怕,想起便酸楚难耐。
自从江老夫人中毒,太后心中便总是惶惶不安,今日正巧将这压制许久的感情全部宣泄出来,红着眼眶抱着合宜郡主恸哭,任谁也劝不住。
最后是合宜郡主捏着帕子给太后拭泪,莞尔笑道:“皇祖母不必过于伤怀,我与母妃离开前,父王曾向我们保证,必定不会受伤,还让合宜待父尽孝,多多陪陪皇祖母,所以皇祖母若是念想父王时,便多与合宜说说话。”
少女说话时眉间满是英气。
“不愧是六弟的女儿,果然是虎父无犬女。”皇帝拍掌道好,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胛,见她举止间皆有其父之风,目光满是欣赏之意。
合宜郡主探出头拱手回礼:“合宜多谢皇伯父夸赞。”
她的动作利落洒脱毫不拘泥。
却叫众人忍俊不禁,便是太后也忍不住搂紧了合宜,低头在她光洁的脸颊上怜爱的亲了口,然后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就听咱们合宜的,瞧这孩子多聪明。”
“合宜姐姐。”看见众人已经叙完话,姜妧这才笑吟吟的拉住合宜郡主的手,心中满是怅然,她还记得曾与合宜交好时,她也是这幅装束,模样俊朗,出门甚至还迷倒不少姑娘家,大方爽朗,和她的性格一样。
可她也是这样,在最好的韶华时光中替父出征,为国英勇奋战,上阵杀敌,金戈铁马,巾帼须眉,看见她眉间涌动的英气,姜妧心中满是感慨。
“阿妧,好久不见。”合宜郡主对这个开朗的小堂妹印象深刻,见她如今花容月貌的模样,目中难掩惊艳,忍不住开口夸赞:“自那年离京,许久未见,阿妧又漂亮不少,美貌动人。”
姜妧眨了眨眼,也学着合宜的动作,拱手道:“阿妧多谢堂姐夸赞。”
这模样配上动作稍显违和,但看着十分娇俏可人。
姜珸终于逮着机会逗她:“阿妧,你这就叫做东施效颦,画虎不成反类犬。”
可姜珸忘了,在场总有人能治他的臭毛病,姜珏和姜琅两齐齐出声:“阿珸!你是皮痒痒了吧。”
姜妧又拉着许朝玉给合宜介绍:“合宜姐姐,这是太子妃皇嫂,你还没有见过。”
两个人站在同处,容貌不分高低上下,许朝玉仙姿玉色,姜妧素齿朱唇,皆是难见的美色,合宜郡主只觉得甚为赏心悦目,也笑着给这位美貌的长嫂见礼:“合宜见过皇嫂。”
“妹妹不必多礼,我也将你和阿妧同样看待,你也不用拘泥。”许朝玉笑着将人扶起来,目光温和又娴静。
太后也牵着许朝玉和齐王妃说话,眉目俱是笑意:“你这侄媳妇实在心灵手巧,也会孝敬老人,晨昏定省每天不落,哀家劝都劝不住,知道哀家阴雨天容易头疼,便朝民间大夫学了推拿之法,总是来永寿宫替哀家推拿,这两年来,哀家连头疼都少犯了些。”
太后话里话外都是对这位长孙媳妇的满意和夸赞。
齐王妃自然听得真切,也笑着执起许朝玉的手,笑的越发慈眉善目:“果真是个好孩子,太子好福气,娶了位贤妻,可惜当时皇婶没能来喝杯喜酒,此回初次见你,因为时间仓促,也没来得及准备见面礼,便将这只手串赠与你,也算聊表心意。”
说着,她便从手上褪下副手串带在许朝玉手上,语重心长道:“这串东珠碧玺是我在成亲后去观音庙中求来的,没过多久我就生下了珣儿,后来也儿女俱全,此次赠你也算是讨个吉祥,说不定你还能沾沾喜气,到时候为皇家添子添孙。”
虽然成亲已有两年,但大庭广众下听见这样的话,许朝玉也难免脸红,看着手上那串碧玺,有些犹豫:“皇婶把开过光的碧玺再赠给我,会不会……”
齐王妃还没开口,身旁的姜珏就将许朝玉的手按下,笑道:“皇婶一番好心,你就收下吧。”
顿时,傅皇后为姜珏的举动失笑不已,无奈道:“你这孩子,难不成是心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