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堆边,吃了些烤蘑菇与桔子,姜妧的脸色才好了不少。
两人依偎在一起,姜妧腿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她抬头轻声开口:“你说会有人来救我们吗?这儿这么险峻,恐怕几乎没人能下来,兴许他们会以为我们已经……”
长孙翌轻轻拍着她的肩,温身安慰道:“你放心,他们会来救我们的,我保证,我会带你回去,绝对不会让你有事,今天天色晚了,外边不安全,等天亮了我再去找出路,咱们先在这儿歇息一宿。”
姜妧点头,躺在男人的怀里,暖和又舒适,面上终于红润起来。
长孙翌就这样守着姜妧,倚在石壁上假寐。
因为是习武之人浅眠,半夜里,长孙翌预计的状况果然出现,怀中的姜妧忽然高热起来,周身滚烫炙热,山洞外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他正好出去沾湿帕子给人擦脸净身,再解开伤口处的布,果然伤口还是血肉模糊的,并没有结痂的迹象,甚至还在隐隐出血,果真不用药不行,这么大的伤口如若自愈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更何况现今环境恶劣,伤口极其容易感染,当务之急要给姜妧先退热,然后再去找草药,否则只怕她的病情会越来越严重。
次日早晨姜妧被是饿醒的,烧了一夜,早已精疲力竭,那点蘑菇和桔子哪能饱腹,充其量不过是垫垫肚子,没有吃主食饿的自然也快,可她醒来后起身去看,才发现洞中没有人影,长孙翌不在洞里,应该是去找出路去了,休息一夜,姜妧的精神好了不好,勉强能够起身,又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换回来,因为被火烘干,所以暖和的很,她给快要熄灭的火堆添了些柴火,抬头才看见身边有大片树叶中装着清水,是给她洗漱用的,姜妧心中微动,甜意漫上心间。
无人知道醒来时看到长孙翌在身旁她有多么欢喜,每次危机时刻都是他陪在自己身旁,就连赴死他也陪了自己两次,得此良人,她还有何所求,便是此次出不去活不成又有什么遗憾的。
洗过脸后,桔子也被他摘好放在旁边的石头上,姜妧吃了几个,毕竟这天冷,桔子也冰冷,吃过几个也就吃不下了。
外边也没有下雨,姜妧就倚在岩壁上等着长孙翌回来。
不过多久,她正在玩弄着桔子果皮,忽然听见洞中传来声音,是石头碰撞的声音,却不见人影,按理说长孙翌次次都是从洞口出去,那这洞中的声音何来?
难道是毒虫猛兽?
想到这里,姜妧心下有些担忧。
如果真是什么可怕的动物,只怕她拖着伤腿抵挡不过。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拔下发上的发钗,摸索着墙壁起身,眼神不放松的盯着传来声音的地方,手中扬着发钗,步步往洞口退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姜妧的心神也愈发紧张,手心都被汗液浸湿。
只见‘砰’的一声巨响,洞中的石壁破裂开,石头四处散落,出现一个人能通过般大小的口子,姜妧神情更加慌张,手中的发钗也捏的紧紧的,
直到石壁中走出来个男子,手里握着剑,待看清他的样貌后,姜妧才放下心神,语气有些嗔怪:“你怎么从这儿出来了,吓得我还以为是什么猛兽。”
此时的长孙翌面带喜色,柔声道:“我方才回了上边的洞穴,发现里边有处人为挖通的通道,这岩壁附近有不少天然形成的洞穴,这通道都能过去,有些洞穴里边气候独特,长出了不少草药,显然是有人在此种植药材,只要咱们找到那种药之人,就能医治你的腿,我们也能离开这里。”
“真的?”姜妧有些不敢置信,他们果真是劫后余生了?
想不到这山中还有这等奇妙的事。
长孙翌轻笑:“自然是真的,我还骗你不成,咱们收拾好东西,再摘些桔子路上吃,然后就出发。”
姜妧笑盈盈的点头。
长孙翌给她裹上自己的披风,替她收拾妥当,去摘了些桔子放在兜中,然后弯下腰,将人背在背上,这条小道狭窄又黑暗,离开前,他取了束火把,然后熄灭火堆,把火把交给后背上的小姑娘,嘱咐道:“路有些崎岖,记着抱紧我的脖子,别松开。
姜妧乖巧的应声,趴在他宽厚的背上,隔着层衣物感受到男人健壮的体肤,还是有些担忧:“你就只穿中衣不冷吗?还是披上披风吧?”
“我没事,你不必担心,反倒是你,路途有些颠簸,你要是受不住就告诉我,咱们停下来歇息会也无碍。”长孙翌温身道,然后迈步离开,步履稳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