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低声劝慰妻子:“还有暗卫和宫女侍卫在,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收到自家父皇的眼色,姜珸再接再厉:“是呀,母亲您就别担忧了,好好和父亲去看花灯,妹妹这儿还有我们在呢。”
现在长孙翌在他们兄弟几个心中的形象是无比光辉的,妹妹遇险几次,都是他出手相救,不然姜妧就是凶多吉少,便是连姜珸也心服口服,对他感激不尽,也无比放心,就差将他膜拜起来。
傅皇后最终只能叹息了声,临走前郑重嘱咐着姜琅和姜珸:“你们可千万要留心,好好照顾妹妹,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贪玩,到时候让你父亲狠狠地教训你们。”
又歉疚的看向长孙翌:“那就麻烦阿翌了,你身为兄长,注意多看着这几个孩子。”
长孙翌从善如流的点头:“晚辈知道。”
傅皇后这才依依不舍的被皇帝拉去过二人世界。
等帝后走了,在场的气氛才算放松下来,宋婳最先走到姜妧的四轮车旁,抬手拍了拍胸脯,小声道:“可吓坏我了。”
徐婵娟走近笑她:“瞧你这胆小的模样,我表姑母和表姑夫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至于这么害怕吗?”
宋婳自知说不过徐婵娟,只有被她笑话的份,于是忙岔开话题:“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不如去朱雀大街那边看花灯,听说那儿的花灯最为精美华丽,而且不能用银钱买到,只有听过猜灯谜才能赢得。”
朱雀大街是长安城中最繁华的地界,那儿的商贩也最多,贩卖精巧妍丽的花灯,不过今晚夜市多的还是不少商贾大户,寻人做出各种华美的花灯,用猜灯谜的方式赢取花灯,不收分文,也是为了沾取元宵佳节的喜气,祈求平安和满。
暮色沉沉,街道上人山人海,都是来看花灯的年轻姑娘和男子,路旁挂着大红灯笼,长安城中灯火通明,商贩的吆喝声也接踵而起。
宋婳拉着几人快步走向路边的花灯树下,兴高采烈,长孙翌推着姜妧走在后头,红玉和岁华她俩眼观鼻、鼻观心,跟他们拉开了段距离,只能看见两人,却不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少女香软的身体就在面前,那身海棠红的衣裳衬得她更加肤白如玉,她今天挽了百合髻,所有的乌发都结成鬟被束在发顶,站在她的身后,后颈那片白皙光滑的皮肤被长孙翌收入眼底,姑娘家独有的馥郁芬香也钻入鼻尖,他终于忍不住,单手推车,那只手上前轻轻捏了捏那块柔软的皮肤。
冰凉的手指忽然触碰上来,后颈又是敏感点,叫姜妧不由瑟缩了身子,她转过头来,轻轻瞪他,压低声音问:“你做什么?”
少女娇嫩的面容映入眼底,经过几日的休养,她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块乌青的淤血地方也消了肿,其它的地方也都脱了痂,用脂粉稍微遮着也看不出什么痕迹,长孙翌抬手轻抚着她的伤疤处,低声问:“还疼不疼?”
他指尖触碰的地方带起丝丝凉意,姜妧愣了愣,然后摇头道:“已经不疼了。”
有宫中的太医和医女仔细照料着,还有傅皇后调制的各种药膏,她的伤口早就不疼了,除了小腿那里,身上的伤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她肤色偏白,看着觉得严重。
姜妧忽然想起自己受伤时,长孙翌也是这样问,“疼不疼,怕不怕?”,说心底话,她那时候是慌乱恐惧的,可是当他为自己撑起一片天时,尽管只有简单的语言和动作,她忽然觉得十分安心,只要有他在,好像什么困难也就不再话下。
夜里有些凉,虽说天气回温,但到底还是冬日里,冷风吹来,姜妧穿的单薄,不由缩了缩身子,红玉眼尖看见,正想要将手里的披风拿过去,就眼睁睁的看着丞相大人脱下他的披风,盖在姜妧的身上,然后又俯身给她系上带子。
红玉只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身旁还站着个大活人,看见岁华冷漠的表情,红玉有些纠结,也不知道她看没看见。
事关公主的清誉,难免岁华会乱说,还是要告诫她,红玉正准备开口,就听见身旁传来道冷淡的声音:“我什么也没看见。”
和那冷淡的面容如出一辙。
红玉:“……”
这可比掩耳盗铃还要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