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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涣之和樊宇走到离病房不远的一片空地,墙面上有一个偌大的窗户,站在窗边便能看到外面深夜中还闪着黄色暖光的路灯。
“说吧”陆涣之语气有些淡然,深邃的眼睛盯着窗外的某一个方向望着,像是心里早有准备,从樊宇和施木刚出手术室,看着他的眼神带着踌躇不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便知道会有一个坏结果等着他。
“大嫂体内含有稀型病菌,这种病菌来源于非洲,并且目前为止都没有研究出这种病菌抗体疫苗”樊宇说到一半,停顿了一下,眼神微暗,观察了一下陆涣之的脸色,又继续说了下去。
樊宇说完之后,空气变得寂静,偶尔从窗口外传来几声鸣笛声,却更显得气氛凝固在了一起。
“没救了吗?”
过了片刻,陆涣之的清冷的声音才在这黑夜中响起,尾音中带着让人轻易察觉不到的颤音。
听到陆涣之沉静了许久冒出来这一句话,让樊宇一愣,他是不是让大哥误会什么了?
“大哥,我还没说完”
这下反倒让陆涣之身体一怔,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向了樊宇,目光变得冷厉,语气也跟着不好了起来。
“快说!”
“其实孩子还在,不过大嫂身上的病菌被还未形成人形的胚胎当成养分吸收了一大半,所以大嫂现在才能活着”
“孩子还活着!?”
樊宇话音刚落,陆涣之震惊的话紧跟着传了出来,情绪有些激动,墨色的眼眸中透着一缕光亮。
“大哥,孩子是活不下去的!随着他在母体里增长,他会将大嫂体内所有的病菌吸收到自体!”
“如果你想让大嫂活着,必须让他在大嫂的体内呆满六个月,让他将大嫂体内的病菌清理干净,大嫂才能完好无损健健康康的活下去”
看到情绪激动的陆涣之,樊宇心存不忍,但还是将剩下的话说完。
总要面对残酷的!长痛不如短痛!
“那我要他们都活着呢!”
陆涣之额头青筋暴起,眼神阴霾深处有着只有他自己能体会到的伤痛,声色低沉的吼着。
“六个月满之后,将孩子引流,大嫂就能活下”
樊宇答非所问的回答着,语气冷静,他心中笃定陆涣之不会让秦向暖死的,哪怕是牺牲他的孩子!
“我说我要他们都活着!”陆涣之眼睛带着狠厉,抓住樊宇的衣领,怒吼。
她们都是他的命!之前做决定的时候心就如刀割一般,现在又要选择一次吗?若是要选择,那他要让她们都活着!好好的活在他陆涣之的世界里!
“大嫂不仅会死,生下来的也是死胎!”樊宇眼神里没有恐惧,而是定定地看着陆涣之。
一瞬间变得沉寂,空气中好像还依旧回荡着樊宇一字一字说出的话,字字诛心!
陆涣之心脏像是被狠狠摔在地上的玻璃盘,零零碎碎的变成了渣滓,抓着樊宇衣领的手也松了下来。
“大哥,秦向暖只有一个,可是孩子你们以后还会有的!”
樊宇的声音又从他的耳边响起,目光有些涣散,败灰色的薄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对,孩子可以有很多个,他的暖暖只有一个!他不能因为一个孩子而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