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发呆,姜旭道:“厂公闲来无事,就想看看那把被傅家当成宝贝的锁,到底有什么猫腻。”
“这事儿不是很清楚吗?”小安子道:“慧远大师亲自给傅二公子批的命,金锁必须戴满二十四年,否则二十四岁那年会有大劫。”
“啊!”姜旭说:“如果傅二二十四岁那年真的会有大劫,一把锁就能保住他的命,那这把锁就更玄妙了,厂公更应该弄回来好好研究研究。”
姜旭说完,伸手去拿图纸。
小安子揪着图纸一角,委屈巴巴,“你们是不是要自己造一把出来调包?我可先说好啊,不管事儿成没成,都不能把我供出来,毕竟我也是有苦劳的人。”
丫演戏还上瘾了?
姜旭笑笑,一把将图纸抢到手,“说吧,什么瑕疵?”
小安子噘着嘴,“你先保证,不把我供出来。”
“行行行,我保证。”姜旭举起一只手。
“底部这个位置有条划痕。”小安子凑近,在图纸上指了指。
姜旭带着图纸去了东院。
肖彻昨天刚毒发,今天双眼还没法儿复明,但他听觉敏锐,已经从脚步声中听出来人是姜旭。
把冯公公遣出去,肖彻屋里只留了他自己和姜旭俩人。
“图纸弄到了。”姜旭往圈椅上一坐,自己倒了杯茶。
肖彻最关心的不是图纸,“承恩公对这桩亲事的态度如何?”
他必须确保没人会欺负小姑娘。
姜旭喝了口茶,“反正不管他高不高兴,儿媳妇都已经娶进门了,他还能怎么着?”
“我觉得你的故事有漏洞。”肖彻说:“承恩公是崇明帝的姐夫,他为什么要帮着孙贵妃养儿子,图什么?”
姜旭眼皮一跳。
肖彻又说:“一旦把金锁拿回来得到钥匙,就意味着我要开始行动了,可我觉得,你还有很多事情瞒着我。”
“是有事情瞒着你。”姜旭神情坦然,“可我不是故意瞒着的,只是觉得还没到让你知道的时候,怕你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肖彻冷笑,“被人当成棋子利用了二十年的真相我都接受了,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残酷?”
“那要这么说的话,我瞒着你的事儿也算不上残酷,就是有些复杂。”姜旭说:“你知道这图纸谁画的吗?”
肖彻问:“难道不是你?”
“我能画,但我只能画轮廓,画不出细节。”姜旭说:“小安子画的,他不仅能画细节,还知道上面有条划痕。”
多年的侦查经验,让肖彻第一时间就嗅到了不对劲儿,“小安子是傅家的人?”
若非长期接触过那把金锁,不可能知道上面的小细节。
姜旭摇头,“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小安子是你娘的人。”
肖彻愣住,“我……我娘?”
“你真正的那个娘,北梁皇后。”姜旭点点头,“她一直都知道你的处境,因此在南齐安插了很多人,就是为了将来能帮到你,小安子便是其中之一,这小子负责将你的日常情况传回去,我今天带他去傅家,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我知道他是北梁的人,但北梁那边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所以不能贸然跟他们相认甚至是联络,否则会打乱你娘的计划,咱们得一步一步来。
今儿我让小安子画金锁,他应该很快就会传信回去告诉苏皇后,你在怀疑那把锁,苏皇后得到信,后续必定会调整计划,咱们再等等,拿到锁以后不用急着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