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无阙淡然道:“雁定殿的符引。想何时去,就何时去,无人拦你。”
钟鱼愣怔接过,而后才反应过来,这是给她他的内房钥匙。这算什么?真把她当内人了吗?
这信任这情意,好沉重。
蔺无阙看她神色纠结,眼里含着晦暗的笑。
忽而他凑近她耳边,温润低沉的嗓音隐着邪性:“下次不必找外人。脱不脱人都是你的,区区腰带算什么?”
钟鱼耳根红了,气急地瞪了他一眼。
蔺无阙似乎心情变好了,温柔地揉了把她气鼓鼓的脸蛋,听到弟子前来通报,才高冷优雅地走了。
钟鱼捂着脸,心里默默流泪。
蔺无阙他绝对绝对吃错药了!
造孽。
现在钟鱼是拿到了玉符,但蔺无阙这个高深莫测的样子实在让她心里忐忑不安,雁定殿那地方她反而不敢随便去了。
话是这么说,但东西都拿到了,岂有不去之理?所以钟鱼想了两天,还是决定厚着脸皮去了。
雁定殿是主峰掌门修炼的起居住所,一般人不得随意出入,蔺无阙把玉符给了她,可见他是一点都不避讳了。
钟鱼特意挑了一天趁蔺无阙有事不在,便一鼓作气去了,去倒是真的去了,但是她把寝殿翻遍了要找的东西竟是一样都没有找到。
一、样、都、没、有。
……她觉得,蔺无阙是在逗她玩。
钟鱼实在找不到,郁闷地绕到屏风后面,抬头看到了在紫竹站架上那只高贵冷艳的雪鸮。
那是只通体雪色的白猫头鹰,好看,高贵,肃杀而危险。
它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十分凶戾,此刻是冷漠而淡定,从她进来到最后翻了个天翻地覆,它始终居高临下看着,翅膀都不扑腾一下。
这年头,连鸟都瞧不起人了。
钟鱼随手拿起竹片,试图去逗它,道:“喂,你知道东西藏哪了吗?”
雪鸮当然是不可能回答她的,甚至不高兴地用爪子抓住了竹片,一下踩在脚下。极不配合地转身,拿雪白的羽毛屁股对着她。
“……”
好有个性,不愧是男主的鸟……呸,猎回来的鸟。
眼见今日自己是找不到东西了,钟鱼心塞得把翻乱的东西物归原处,就打算打道回府了。
不过,她出去的时候,一直不搭理人的雪鸮忽然就动了,优雅地飞到石灯座上。
钟鱼往前走,它又优雅地往前飞一个石灯座。
她顿时奇了,“你想要跟我走?”
雪鸮终于像是勉为其难地看了她一眼,它当然还是不会说话,不过却是雄赳赳,气昂昂地飞到她的肩头。
意思很明确,它想出去。
钟鱼不明所以,她走了两步,结果走到石阶时,雪鸮颤了颤翅膀,整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激动难耐地往外冲。
但结果却是令她大为震惊的。
雪鸮刚冲出去的那一刻,空无一物的前方平白闪起了雷霆,瞬间把雪白漂亮的雪鸮无情地劈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