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周言手足无措,眼底泛起了泪:“我该死。”
他拉着小郡主的手,往自己脸上狠狠扇去:”你打我吧,骂我吧,要是你还不解恨,也把我头狠狠往墙上撞一撞,我绝不还手。”
“诶诶诶。”程今今连忙收力,但那巴掌还是重重的扇在周言脸上,留下一个明显的红掌印。
“你干嘛啊。”
周言低下头,眼里翻涌着懊悔,他脸上还带着红掌印,有些滑稽又有些可怜:“郡主,我错了,手可是打疼了?”
他作势又要抬手打自己,程今今吓得连忙拦下他:“别,别打了。”
“今儿可是新婚之夜,咱们别再打来打去的。”
周言似是被这几个字烫到,他垂下眼眸,不敢再看郡主一眼。
原是自己卑劣无耻,仗着王爷的错处,就威逼郡主。
郡主落下悬崖时,必是极害怕的吧,她向来胆子小,连秋千荡的高些都会吓得连声惊叫,悬崖那么高,那么陡,她怎么受得了啊。
她磕到头,躺了五年,他就怨了恨了五年。
三皇子告诉自己,她回封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信了。
所以他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她,不去念她。
可真的太难了,他还是时常梦到她。可梦里的她,有时只是凉凉地撇自己一眼,就急匆匆的转身离去了。
开始时,他无权无势,自然无法追去封地,问她为什么不要他了。后来慢慢的,他权势渐涨,可心里的惧怕也越来越强,他害怕自己去了封地,小郡主像梦里一般不理他,不看他。
那他该怎么办呢?>>
所以就算无数次的想去探查她的消息,他还是忍住了。
屋里的红烛不知疲倦的燃着,烛火下,周言清俊的侧脸闪着不可抑制的自厌自弃。
程今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忽而笑了:“好了,别这样了,洞房花烛夜不该是人间一大乐事吗?”
“郡,郡,郡主。”周言红了脸,说话都结巴了:“我错了。”
程今今笑得更欢了:“知道错了就好。”她皎亮的眼闪了闪:“我们是不是该安歇了?”
红烛发出几声噼啪乱响,周言的脸红得像烛火一般:“是,我去差人伺候郡主安歇。”
他说着便要转身出门,程今今一把拉住他:“诶,别。”她眼睛转了转:“要不,你伺候我?”
周言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他,他怎能如此冒犯郡主?
“我们如今不是夫妻了吗,还要分得这么开吗?”
接下来,进行的一切,周言都是抖着手,他颤颤巍巍的解了郡主的衣带,又颤颤巍巍的替她卸了钗环,末了又替她铺了床,盖了被。
“你要走了?”程今今拉着转身想走的周言,皱了眉头。
“我,我去书房睡。”周言低下头,不敢再看郡主,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就会羞得晕死过去。
程今今直起身子,拉了他的手:“夫妻不都是一起睡得吗?”
周言帮她盖被子的手僵住了,他们到底也不算真夫妻,就算小郡主不是故意抛弃他,就算她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
但这感情,到底和他深沉厚重的爱,不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小郡主亮闪闪的大眼睛,轻轻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声说:“睡吧,乖。”
他不能就这样趁人之危。
小郡主,还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