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遇上小郡主,就只剩下缴械投降的份。
犹犹豫豫了一会儿,他才磨磨蹭蹭地钻进被子,却和小郡主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
与小郡主睡在一铺床上已是十恶不赦了,他实在不能再逾矩了。
程今今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周言便不动声色地挪远了些。
她有些委屈地垂了,被子里的手悄悄伸过去,触了触周言的手。
“我,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对不起。”她知道他介意什么,也了解他不可言说的自卑怯懦。
“我不介意的,只要能和你呆在一起,我什么都不介意。”
厚实温暖的被窝里,小郡主的手似是藏着火花,一路电到他心底。
心中那无法抑制的情愫翻涌,他垂眸,半晌才低哑着声音道:“小郡主如今年幼,不知情为何物,今后长大了,便会明白,我这样的阉人是多么的肮脏。”
必定也会后悔这几日的耳畔厮磨,唇间缠绵。
程今今心中酸涩,拉着他的手稍稍用力,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你能感觉到吗?我的心跳。”
她甜蜜的笑了笑,嘴边露出两个笑涡儿:“不知怎的,只要和你呆在一起,我的心就跳的好快。”
她看着周言黑眸中巨浪翻涌,继续说道:“你总说我还小,什么都不懂。但我知道,若你为了一个人心跳加速,必定是欢喜他的。”
两人的呼吸交缠,程今今忍不住凑过去吻了吻他,感受着他颤抖着的唇,她低声道:“我喜欢你,周言,可你总是不明白。”
周言的眼睛霎时红了,不可置信的狂喜席卷而来,他掐住小郡主的腰,颤抖着问:“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答他的,是小郡主更加热切的深吻。
红烛摇曳,屋内热气升腾,两个人折腾了半晌才迟迟入睡。
第二日早上,两人都起了个大早。
洗漱完,程今今对着铜镜正梳妆打扮,小桃就急急忙忙地进来回报:
镇南王来访。
周言急得团团转,抓耳挠腮道:“我,我要不再换身衣裳,今日的头发好像也没梳好。”
“诶,别忙活了。”程今今拉住他:“我猜他八成是给你道歉的。”
“道,道歉?”周言惊得舌头都捋不直,说起话来磕磕绊绊。
程今今只觉得他这样子格外可爱,又黏黏糊糊地缠过去,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拽,趁他不备,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周言扶着她的脸,将她往上抱了些,悄悄加深这个吻。
屋里热气升腾,情潮涌动。
“啪”地一声,门被大力推开,程然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声如洪钟:“我听说我妹夫已经大好了。”
接下来的话,却被房中的情景给生生打断。
他原本喜气洋洋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两人急忙分开,皆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样子。程今今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髻,讪讪的笑:“哥哥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哼。”程然此刻早已忘了自己是过来道歉的,此刻心里脑里全是他们紧紧抱着的身影。
他觉得心口隐隐作痛。
放在掌心里疼宠着的妹妹,依偎在别人的怀里,红着脸承受着他的吻。
他心下郁郁,刚想开口刺几句,但转念想到周言的伤,生生忍下了不满。
周言上前几步,躬身行李:“给镇南王请安。”
人前风光无限,权势滔天的九千岁,如今弯下傲骨,碾碎尊严,只因为他是小郡主的兄长,是他应该尊敬的人。
程然有些惊讶,赶忙伸手扶住他,粗声粗气道:“你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