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白姝丽压低声音怒骂:“想被你爸爸听见是吧?这种话你以后别说了!”
骂归骂,白姝丽也觉得这等好事儿被沈沁捡了去,实在郁闷。而一旁的沈娉也是自有心思。她琢磨着,吃饭的时候沈沁和孟惟悉关系依旧要好。难不成,寄给沈沁的那些照片没起作用?
——
到家,孟惟悉洗完澡出来,看见沈沁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她身材纤细,已换了家居服,长发顺在肩膀,讲话时的声音轻轻柔柔。
外面是霓虹,里边儿是佳人。沈沁像月夜的一抹淡淡水彩,让人赏心悦目。孟惟悉赤着脚,上身线条紧实,腰胯间敷衍地系了一条浴巾。
他走过去,从背后拥住沈沁,炽热的唇蜻蜓点水而过,沈沁只觉侧颈的皮肤汗毛全都起立。
孟惟悉对男女之欢格外投入,贴身之紧密,蹭落了浴巾,沈沁感知身后不一样的触感,那是男人的言不由衷。每每鱼水之欢,她都配合,不谈矫情,自己亦乐在其中。
正准备好迎接燎原之势时,孟惟悉却按下暂停。
沈沁朦胧不解,孟惟悉贴着她的耳朵问:“是不是收到过照片?”
沈沁身体微颤,不好奇他是从何得知,只惊叹他这镇定自若的语气,不知是无惧她的感受,还是真心诚实。
孟惟悉说:“上周六晚上,我和傅君在酒吧喝酒。地方他找的,我导航过去根本没在意。我喝得多了点,胃不舒服,在路边吐了好久。”
顿了下,他心有余悸,“垃圾桶真的很臭。”
沈沁低眉垂眸,嘴角微微上扬。
“沁沁。”孟惟悉拨她的肩,两人面对面,眼对眼。他说:“我买醉,但不是为了别人。”
他像一个跃跃欲试的探路者,披荆斩棘的刀已伸到了最难的障碍处。
沈沁并不激动,依旧目光沉静。
孟惟悉带着薄薄笑意,“多少年的事儿了,都过去了。那姑娘已经嫁人生子,孩子都上小学了。我要真走不出去,何苦还等到现在在这儿暗自神伤?”
他低下头,轻轻抵住她额头,声音像被暖酒泡过,“沁沁,我不是那样的人。”
孟惟悉骨子里传统,对家庭,对妻子,对孩子,一定是足够的用心和照顾。他既已结婚,原则底线就是彼此忠诚。他年轻时候爱过的姑娘,终是有缘无分。走出来了,就是放下了,哪有那么多追忆似水流年。
他希望那个姑娘过得好,仅此而已。
沈沁闻见他身上的沐浴清香,耳畔是爱的箴言,不知为何,她眼睛忽地发酸。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心门探迈,她曾说要守好自己的心,可如今,这件无坚不摧的铠甲,好像已在慢慢失效了。
她心中酸涩,下意识地主动抱住孟惟悉。
孟惟悉自然欢喜,打横将人公主抱,这才是今夜燎原的开始。
两人重归于好,孟惟悉一直认为,他与沈沁之间称不上爱意汹涌,但于细腻之中见温情,是最舒服的那一种。他对沈沁用心,哪怕偶尔会恍然,妻子对他,似乎并不像自己这样在意。
是,孟惟悉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宋彦城笑他是多心,说见过沈沁几次,是个聪明的女孩儿,能娶她做老婆,老男人该知足。孟惟悉呛他是黎枝满世界飞,让他独守空房心理变态了。
宋彦城最后都会使出杀手锏,翘着二郎腿,语气洋洋得意,“小月牙都上幼儿园了,你再不抓紧,你的孩子以后就要叫你爷爷了。”
——孟惟悉去小学给孩子开家长会,小朋友们礼貌问:“请问你是孟xx的爷爷吗?爷爷好!”
细思极恐。
孟惟悉被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情绪瞬间低潮。
宋彦城想来奇怪,问:“你媳妇儿大学的专业就是刺绣有关的?”
“不是。”孟惟悉说:“北外西语系毕业的。”
“那怎么忽然改行做刺绣了?”
“她的兴趣。”孟惟悉说。
从海市办完事回京,司机在机场接到人,孟惟悉问:“夫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