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传到沈父耳里,老沈不屑一顾,早看白家这个大舅子不顺眼了。为此,还和白姝丽吵了一架,意思是让她少招惹老家那些好吃懒做的亲戚。
沈沁听说这事后,心里已隐隐有了预感。
她试探孟惟悉的口风,斟酌半天,小心翼翼开口:“那个人他……”
不料孟惟悉就这么承认,“我没要他的命都算仁慈。”
沈沁怔然。
最先涌上心头的不是感动,而是担忧。担心孟惟悉会为了这个人渣做傻事。
孟惟悉一眼看穿她的心,牵起她的手,笑着说:“老公有数。”
他不愿多谈这件事,时过境迁,过去便过去,不必再去揭沈沁的疮疤。无论是愤恨、同情、打抱不平,都是对她的二次伤害。
孟惟悉只讲行动。
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沈沁一次迟来的撑腰。
沈沁对视他的眼眸,如坠深海,被温柔席卷包裹,是无尽的安全感。
半晌,孟惟悉的指腹轻轻蹭她的眼,低声说:“乖,沁沁不哭。”
这一晚,沈沁跟他聊了许多话。
说她逝去的母亲,说她的学校生活,说她为什么学的西语却偏偏改行开了绣庄。初二之后,她的性情大变,更不爱说话,不主动交朋友,甚至有男生主动示好追求,她都如避洪水猛兽。
她看了一年心理医生,这才勇于交际,回归相对正常的生活状态。
沈沁窝在孟惟悉怀里,喃喃道:“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顺眼。”
孟惟悉笑,“所以你就决定嫁了?”
沈沁坦诚,“嗯,反正是要结婚的,挑个顺眼的就无所谓了。”
孟惟悉捂着心脏,佯装痛苦,“啊,老公好受伤啊。”
沈沁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愧疚道:“对不起啊孟孟,以后我一定加倍补偿。要不,要不你就把刚才我说的给忘记吧,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孟惟悉安静了会,主动提及,“是不是一直介意我之前的女朋友?”
沈沁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如此直接。
坦诚相见最易交心,她亦诚实,“是。外面传,你爱她爱了几十年,一直没有放下过。”
“哪有几十年,把我说成糟老头子一样。”孟惟悉不满道:“谁放的流言,我要给他寄律师函。”
沈沁微微一笑,低下头。
孟惟悉说:“我是爱过,但也只是过去时了。人家的二宝都能打酱油了,再提这些,就是打扰人家生活了,多不体面识趣儿是不是。”
沈沁点点头,够了。
有他这一句话,就够了。
孟惟悉把她搂紧,下巴上的胡茬刮她的脸,真心实意说:“沁沁,我比想象中更爱你。”
沈沁被直白的情话撩红了脸,不说话,只抿唇偷乐。
孟惟悉低下头,调侃问:“刚才谁说,以后要加倍补偿我?沁沁是个小骗子,你的承诺可不作数,我上了你太多回当了。我不管,我不要你的以后,我就要你的现在。”
他的手开始为非作歹,眼神也变得浪荡放纵。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沈沁与他抱在一起,如山水亲密。亲吻像雨后酿出的花香,沈沁轻轻闭上眼――
她看见彩虹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