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很多人,他已经好许多了。
至少,
他等了一年。
她只是有些难过,为什么她永远都离幸福慢了那么一步,她好不容易才想明白,打算和京逾白好好过日子,可如今……
夜里。
京逾白散值后来了公主府。
他是今日才知道昨儿傍晚的时候,长平遣了人过来找他,只是他昨夜一直在澄楼查案,倒是耽搁了,没让桑翰跟着,他独自一人撑着伞,在风雪天中往主院走去。
迎面碰到几个丫鬟,见他过来,神情都不大对劲,匆匆喊了一声驸马就低头跑开了。
就连青雁的神情也有些怪异。
想到今日外头散播的那些事,京逾白心下已有章程,他也没说什么,收了伞递给青雁,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屋子,如常问道:“公主呢?”
“在里面。”青雁低声答道,见他要进去,忙又喊了人一声:“驸马……”
“嗯?”
京逾白停下步子,侧眸朝她看去。
青雁张口,最终也只能苍白的说了一句,“……公主今日心情不好。”
京逾白点点头,推门进去。
长平先前就听到他的声音,这会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也没起身,仍旧坐在软榻上,等人快走到身边的时候才淡淡开口,“桌上的画像是给你的。
画像?
京逾白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十几幅画像。他放下官帽,随手打开看了一眼,全是妙龄女子,上头还写着籍贯年龄以及出身。
他少有的拧了眉,问道:“这是什么?”
长平这才睁开眼睛,神情寡淡的同他说道:“这些都是适龄的清白女子,你挑个合意的,我让人送进府。”她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心里难受的像是被人拿刀子割着似的。
京逾白一贯是个好脾气的,许是因为做什么都胸有成竹,使得他从小到大都是不疾不徐的性子,可今天,他却被人气笑了。
画像“啪”的扔到桌子上,目光直视着长平,沉声,“你要给我纳妾?”
成婚这一年,京逾白哪次同她说话不是好声好气的?
长平见惯了他的好脾气,这会听他声音比平时放大一些都觉得难受委屈。她勉强忍着心里的酸涩,到底还是自小娇养着,脾气大,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不然呢?等着你把澄楼那个女人送进门?让我喝她的茶?还是京大人打算以后夜夜流连澄楼?”
“你若是想要别的女人,直接跟我说便是,难不成我还会拦着你不让你纳妾吗?”越说越委屈,眼睛也红得不行,“但我绝对不会允许那种地方的女人叫我姐姐,你想都别想!”
说完,她就再也忍不住,转过身伏在桌案上,咬着嘴唇,无声流着泪。
外头风雪仍未止。
不知打哪里漏进来一些寒风,闹得屋中烛火也跟着轻晃起来,京逾白看着伏在桌案上颤着肩膀的女子,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他什么都没说,走过去,手刚刚搭在人肩膀上就被人甩开了。
这还是他们成婚后,他第一次见她这幅脾气。
京逾白刚才还有些怒气的眼中化开一抹笑意,手继续去扶她的肩膀,这一次力道大了一些,没被人甩开,嘴里好笑道:“公主便是想定罪,也该给罪臣一个辩驳的机会。”
他说着把人抱到自己怀里,也不顾她挣扎,一手圈在她的腰上,一手去擦她脸上的泪,清隽温润的脸上挂着笑,压着嗓音笑问道:“不想听听我昨夜去做什么了?”
长平本来还委屈的不行,一听这话,心中腾得升起一把怒火。
这人做了不要脸的事也就罢了,竟然还拿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这样的话,她也顾不得自己满面泪痕,伸手就去推他,“我才不听,你给我走,我不要见到你!”
又想到这人昨夜就在澄楼和别的女人鬼混,只觉得触手都是脏的,手也不肯推人了,就是坐得不老实,要下来。
京逾白看她这幅样子,还是不松开,抱着人哼笑道:“嫌我脏?”
见人红着眼睛愤愤看着他也不气,伸手又替人抹了一把眼泪,好声好气同她说道:“我昨夜是去查案了。”
长平早就调查过了,这会怎么会听他狡辩?红着眼眶盯着他,只觉得自己被人当做傻子一样看待,越发生气了。
京逾白倒像是知晓她在想什么似的,“之前京城闹得很大的少女失踪案,你还记不记得?”
少女失踪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