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妈到这时也发现了,王家似乎不太看得上薛家。
宝玉过生日,王子腾每次都有礼物送来。
无论宝钗及笄,还是薛蟠生日,王家却没有人吱一声。
薛家虽然还有个皇商的名头,薛蟠却不是个能干的,还总闯祸,越发的要靠住贾家了。
宝玉和黛玉两个生气吵嘴,自然是隔了一天不用人劝自就好了,不过薛府的宴席他们也错过了。
端午这一天,大家都到贾母的上房里来。
宝玉见到宝钗,跟她告罪,说他这两日身上不好,所以才没去给大哥拜寿。
宝钗自然从容地应对,说既然身上不好,当然不敢劳烦了。
不想,贾宝玉问了没三两句话,就得罪了宝钗。
因宝钗说她也没出去她怕热,宝玉便没心机地笑着说:“怪不得他们都说姐姐像杨贵妃呢,长得真是太富态了。”
宝钗大怒,又不好发作,冷笑着说:“我倒是像杨贵妃?可惜没有一个好兄弟做杨国忠。”
贾宝玉这才知道话说重了,宝钗不高兴了,当着众人又不好收回,有些尴尬。
黛玉见到宝玉受了奚落,本想再奚落几句,被一个小丫头岔了过去,林黛玉就问了宝钗一句,“宝姐姐,你看了什么戏?”
宝钗以为黛玉是和宝玉一伙儿的,想帮衬宝玉,就说:“我看的李逵骂宋江,之后又赔不是。”
贾宝玉在一旁听了就插嘴:“姐姐博古通今,怎么连这出戏也不知道,这出叫负荆请罪。”
宝钗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博古通今,才知道负荆请罪,我不知道什么负荆请罪。”
二人听出他话中有话,两个一并被她敲打了,都羞红了脸。
别人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总觉得这气氛有点怪。
等到宝钗出去了,林黛玉对宝玉说:“哼,你也碰到比我厉害的人了。”
宝玉自讨了没趣儿,想回敬她又怕她多心,忍住气,无精打采的出来。
见到各处都午睡了,也没有地方去,宝玉信步来到王夫人房中,有几个小丫头正在外头廊上做针线,也直打瞌睡,进了便见到王夫人在凉席上睡着了,玉钏儿在给她捶腿。
贾宝玉悄悄的进来,扯动玉钏儿的耳坠子。
玉钏儿见是他,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贾宝玉掏出一丸香雪润津丸想塞进她嘴里,玉钏儿却躲开了。
宝玉落空手,呆了一下,没被打击到,还说要讨玉钏儿到怡红院去。
当然,他也就一说。他见到女儿家就愿往一处凑,跟谁关系都好,是个闺阁中的好友,倒从未抱着什么亵渎的想法,是真的觉得和单纯清澈的女孩们相处才好,和外边那些满身世俗的浊臭男人形成鲜明对比。
玉钏悄声说:“二爷就爱与我们丫头开玩笑,可知现在不同小时候了,玩笑不是好开的……太太的觉本来就较浅,你要不出去等一会儿,太太醒了再来。”
宝玉在玉钏这里碰了两下软钉子,也觉得没意思,不想打扰母亲午睡,就转身走出去了。
王夫人的确觉轻,她在宝玉走进来的时候就听到声音醒了,玉钏果然是比她姐姐明事理省事儿的多。
玉钏见宝玉终于走了,心里面松了一口气,心想可坑死我了,太太这边谁不知道她姐姐金钏是怎么被调走的,谁还敢跟宝二爷随便玩笑。
再说在玉钏听来真的只是玩笑而已,她在太太这边待的好好的,有十年时间当了大丫环,干嘛要换个主子从新开始?她又没有攀高枝的心,当然会对宝玉冷淡。
玉钏见王夫人睁开眼,说道:“太太醒了,二爷刚来过,可是要我叫他回来?”
王夫人说:“不用叫他,料他也没什么事,我这里不用人伺候,你也去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