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左顾而言他!”韩惠竹一甩手,“你去了,我知道你一定去了,你瞒不了我。”
“你冷静点,别这么歇斯底里地说话。”
“怎么,说到你的痛处了?”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完全是为了公事才去找她的。”
“呵呵,钟树鸿你骗不了我,咱们二十年夫妻,我太了解你了。你那不是试探吗?你以为她对你还有感情?可惜啊,你不如我了解她,她心狠着呢。她一定给你撅回来了吧?”
钟树鸿环胸,冷眼看她,“我不想互揭伤疤,你确定你一定要这么尖酸刻薄地说话吗?”
韩惠竹一惊,意识到她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之后,再看向丈夫冷漠的眼神,然后她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周惠兰给她的压力太大了。当她听到自己的丈夫特地开车回去找他前妻时,心里的那根弦砰的一声就断了,紧接着便是理智失控。
她哭不仅仅是因为钟树鸿这个丈夫的态度,更因为她似乎又变回了上辈子连自己都厌恶的样子。
她的痛哭流涕,并不能激起他心中一丝涟漪。他在官场拼搏本来就很累了,已经分不出丁点精力来哄她了。
钟树鸿站了起来,等出到门口时,他顿住了脚步,微微侧身说道,“即使有一天我们离婚,也不是因为她或者别人,而是因为我们之间出了问题。”
韩惠竹抬起哭得通红的双眼,看着他一步步离去,就像是他一步步地抽离她的生命,本来她还犹豫不决要不要那样做的,但现在她决定了,做!
因为铜湖市内有人恶意地传播打田机的事,老百姓们都听说了,他们铜湖市本来也应该分到十台打田机的,但因为他们钟市长得罪人了,省里将其中的五台拔给了别的市了。
因为这传言,一时间钟树鸿这个市长在铜湖市的威信低得可怕。
毕竟整个市五台打田机够什么呀,一个县都分不到一台的,更让他们忧心的是他们市长得罪人的事,会不会一直都产生着这样负面的影响?如果以后省里的资源都因他而倾斜给了别的市,那可如何是好?
许是听说了钟树鸿前来纠缠的事,周郢当晚就从仪水县回来了。
他们来家的时候,周徽嵐正在做测验题。
周双就读于仪水县一中高三一班,周徽嵐这边有了推荐信,直接挂靠到了周双的学校和班级里。
魏老过来送推荐信的时候,还送了她一套从高一到高三的课本,她现在没事就翻翻。
对于她这个插班生,且还是走读的,高三一班班主任一开始采取的便是无视的态度,没怎么关心过她。倒是周双是个好孩子,每次领试卷都会帮她领她那份。得空的时候还会帮她将正确答案送来让她比对。
看到周郢和周祈来了,周徽嵐加快速度,写下最后一道题之后,便将所有的卷子都交给了周双,麻烦他帮比对一下。然后她就起身,带着周郢周祈两人到了外面的石桌处。
周双接过卷子,一直以来,他惠兰姑姑的试卷他都没见过,也不知道她每次测验模拟究竟做对了几道题考了多少分。
这次因为周徽嵐有事要忙,麻烦他帮忙对一下答案,周双也没想,拿起试卷就对。可是越对到后面他就越吃惊,双眼睁大,呼吸急促的。
好家伙,这一道道题,竟然对了百分之百!
还有作文,短短八百字,从开篇点题到中间破题到最后结尾与开篇遥相呼应,起承转合,有理有据,言之有物,言语也不失诙谐,实在是难得的佳作。
最重要的是他翻来覆去竟然找不到扣分的点,他惠兰姑姑这么吓人的吗?
如果他们班班主任看到他惠兰姑姑这套卷子一定会惊为天人的吧?周双有些期待他惠兰姑姑的高考成绩了。
“那龟孙,竟然还敢来骚扰你?”周祁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