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哟——”拖着长长的尾音,声音最后钻了个空似的,陡然收缩,“这儿当然是镇远大将军府啦。”
大黑愈发确定这个春瓶有颗少女心,就这语调,和汝奉有的一拼。
镇远大将军府?
大黑当时回来的急,并没来过,但也知道这里应当是荀歧州住的地方。
他又四周看了看,清了下嗓子,但仍是颤颤巍巍的问道:“秦王,秦王他住在这儿?”
不敢相信,不肯相信,战场上威风凛凛英姿飒爽的大将粗汉子,竟然住在如此——缠绵悱恻柔软少女的地方。
大黑此刻脑袋里闪过了很多内容,譬如为什么荀歧州这么多年都未曾婚娶,譬如为什么荀歧州对宁姝这么好,譬如荀歧州为什么对要买青瓷虎子……
和眼前这间房间的境况一融洽,顿时就能说得通了!
因为他是个……!!!
大黑觉得不自己不能再深想了。但他还是认真的说服自己:一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要看他究竟做过什么,而不是要看他喜好什么。
大将军还是大将军,为国为民还是为国为民,一腔忠肝义胆还是一腔忠肝义胆,这些都没变,荀歧州就还是大黑心里的那个英武将军。
大黑犹在这么想着,那春瓶又开口了,且还带着几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气势,“不过这房间可不是将军自己住的,我听这府里那么伶仃几个干活的说呀,这儿是今日特地整理出来的。还是按照将军亲自要求的。将军这是要给自己找个媳妇儿呢。但是人家姑娘不一定愿意,此处就是给她准备的。”
大黑听得一脸懵逼,一时没有理清里面的关系。
荀歧州要给自己找媳妇,人家还没愿意,他就要把人接来住了?
“这……似乎有些不妥当吧。”大黑开口说道。
他还抓住了某个奇怪的点,就是这个房间是按照荀歧州的要求布置的。
这满屋的粉色,看的眼睛都要瞎了。
“是啊!”那春瓶开口道:“一开始我也觉得有些不妥当,但想想咱们将军都已经这个年纪了,如今家国平安,将军也应当寻个平安。再说了,咱们将军威武不似一般人,大伙儿都喜气洋洋的。我也跟着开心,因为有这位姑娘,沾了她的光,我这才能从库房里出来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说是这么说,感觉听着也挺有道理的。
“也是。”大黑说道。
“对了。”那春瓶又说道:“你们那儿的姑娘究竟长的是什么模样呀?性情又是怎么样的?”
大黑:???为这个作甚?
春瓶笑笑,十分八卦地说道:“听闻你就是那姑娘处的,因暂时不知姑娘何时来,将军先将闺房置办好。将你放在这儿,权当睹物思人了。”
大黑倒吸了一口凉气。
自己是哪个姑娘的瓷器?
是宁姝的啊!宁姝那可是现在的宁贵妃,还怀着龙嗣呢,难不成荀歧州对宁姝有想法,但是却不能宣之于口?
对!这么想也有可能!毕竟荀歧州一直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宁姝的娘家人,在这里给宁姝布置一处住处也并无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