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琴如一句话没说将车开到了上次吴书意约见她的上岛咖啡。
夏程程下车时看到已经新装修过气质更高大上的上岛咖啡,一时竟有点触景生情,这里有她初见婆婆时的忐忑和不安,有吴书意掩藏在话里面的关爱,当然还有那件巧合得离谱的乌龙事件。
“你在笑?”孟琴如的声音很轻。
夏程程有点被吓到,这个冬天的一切似乎都很诡异,比如明明很美很纯的雪,下多了就成了雪灾,明明孟琴如刚才很温柔的凑近几乎像是和她耳语,但就是因为距离太近,令人局促不安。
“呵呵……没,二婶您看错了。”夏程程话落低头,一副不论孟琴如再说什么她都只会呵呵笑应付的姿态。
孟琴如看了她一眼,朝里走去,夏程程立马小碎步紧跟上。
和吴书意上次定的靠窗座位不同,这次孟琴如定了个包间,私密性极好的包间,夏程程更加否定了自己那个有点自作多情的最好的猜想。
一般秀恩爱的都在大众广庭之下,一般干坏事的都会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这样一对比,吴书意当初选那个位置时就没打算过要怎么为难她,这一刻,夏程程特别想念自己的婆婆。
包间一直很安静,孟琴如没主动问,夏程程也一直低着头,等服务生送了咖啡进来后又出去,夏程程主动打炮僵局——
“二婶,您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孟琴如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停留时间很长,几乎是从上到下都扫视了一遍,夏程程被看的很不自在,甚至有点生气,她又问:“二婶,你刚才电话里说有事?”
“程程,你妈妈叫程心兰,那你的爸爸呢?”孟琴如终于开口。
夏程程身子一僵,倒不是对方拿家庭说事她有什么可怕的,只是孟琴如嘴里的程心兰三个字特别奇怪,像是从牙缝里碰出来似的,令她很不舒服。
“想必您都已经了解清楚了,我妈妈叫程心兰,我爸爸叫夏长青。”夏程程表情平静。
孟琴如摇了摇头,夏程程瞪大眼睛看着她,听到她说:“你爸爸不叫夏长青。”
“……”
“我这样说吧,你的亲生父亲不是夏长青。”
犹豫被雷鸣闪电袭击,夏程程张着嘴巴不知道如何反应,她只觉得有点可笑,“二婶,不对,或许您不喜欢我叫您二婶,顾太太,我想您能跟我说的事肯定是指我和顾泽昊的关系,麻烦您针对事情当事人我,不要提我父母。”
夏程程不再刻意保持平和,说完便一脸严肃,孟琴如倒是一愣,这股子坚决劲儿令她想起了当年的程心兰。
“程程,我倒是希望你能叫我一声二婶,比起……”孟琴如盯着夏程程的眼睛,语气中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恨和狠。
“现在也没别人,您有话直说。”夏程程实在受不了她的阴阳怪气。
“好,直接。”孟琴如笑了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夏程程面前,“我希望你看完之后还能要求我直接一点。”
夏程程看了一眼,普通的文件袋,原本有密封痕迹,她迟疑的看向孟琴如,对方两眼满是痛苦,她更加不解,强烈的不安,熟悉的胸闷头晕感又气势汹汹的逼近,她揉了揉太阳穴,本能的拒绝了孟琴如的提议,“您有事直接说,我不想看这些跟我没关的东西。”
霍家老二,谁?二叔?朱小鹿想过无数种他可能找她的原由,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还是让她大感意外,“二叔吗?也不算很熟啦,好朋友的二叔,或者是好姐妹男人的好兄弟,哈哈,听起来好复杂哈,呵呵呵……”
直到对方终于看向她,而且表情特别怪异,朱小鹿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傻啦吧唧的说了好多,他貌似不是很想知道,重点是,她干嘛要说这么多,还有,他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朱小鹿闭嘴不说话了,坐立难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上车来找虐,大人物貌似很不喜欢她。
许晋东也没说话,他将一旁的车窗落下,手里的烟蒂成抛物线状飞出车外,有风吹进来,吹散了烟味,气氛除了诡异总算不那么难闻压抑。
这时来电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