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向厨房,视线收回时短信又进来:【我不同意你的要求我也不再逼你我等你不管多久】
顾泽昊不喜欢发短信,偶尔发不喜欢用标点符号,夏程程像是要把这几个字看穿。
多久?等到下辈子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明明昨晚把眼泪都流干了,这会儿大清早连口水都没喝,泪珠子也跟不要钱似的一滴一滴往下直掉,夏程程也真佩服自己。
今天是她吃的最多的一次早餐,像是再也没机会吃到一样,将顾泽昊锅里准备的蛋饼和粥全部吃光。
这间屋子里所有她的东西全部是顾泽昊买给她的,她也没有需要带走的,临开门前再次看了看沙发前的茶几,只一眼就又红了眼眶。
这是那天拿到dna报告后就一直放在包里的东西,结婚戒指和顾泽昊曾经给她的三个空白愿望单。
戒指退还。
三张愿望单上写着同样的一句话:顾泽昊答应我,我们分手。
……
这之后的顾泽昊不仅没再逼她,连找她或者联系她都没有,夏程程不确定他是否回家看到了她留下的东西,惶惶中度过了两天。
第三天朱小鹿打电话过来说明天一早有事要去上海,两天后回来,让她这几天凡事要冷静理智,有情况必须第一时间汇报。
夏程程难得发自内心笑了,“你害怕我冲动啊?我有什么可冲动了,我连戒指都还了。”
“你别抬杠,把我的话牢牢记住,重点是有事必须告诉我,手机保持畅通。”朱小鹿语气有点急。
夏程程理解她担心的心情,很认真的跟她保证一定乖乖听她的话,才得以让朱小鹿安心的挂了电话。
挂断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问一句她去上海是有什么事?
不过这电话倒是令她在等待顾泽昊反应的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了不少。
冷静,理智。
朱小鹿飞上海的第二天中午,距离她将戒指留下整整四天,夏程程吃过午饭单独步行去了学校外面的药房。
霍唯一等人早已习惯了她这段时间来的反常,不睡午觉这种事已经不算事了,倒也没多问。
药房工作人员很热情的问她要买什么药,对方是个中年妇女,和程心兰年纪差不多,夏程程倒也没什么隐瞒,实话实说。
“我最近压力太大,经期有点乱,一周前来了一次,不到一天就结束了,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想直接来这看看问有没有相关方面的药可以吃?”
穿着白大褂的阿姨脸色变了变,慎重的问了一个令她有点难堪的问题,“你还是学生吧?有没有过性经历?”
“……”夏程程愣了愣,看对方脸上并没有恶意,她低着头小声了“嗯”了一声。
“那你跟我过来。”阿姨拉着她的手走到中药区,那里坐着一个白胡子老花镜的爷爷。
夏程程第一反应是自己的问题肯定有点严重,于是很听话的坐下并伸出手腕,在等待老爷爷说出结论的过程中,她甚至设想过该不会是得了什么严重的妇科类的疾病。
“快而滑,是喜脉。”老中医摸着胡须道。
夏程程仿佛在听电视剧里的台词。
那种不真实感令她好半天无法回神。
走出药房时手里揣着中年阿姨让她买的两只验孕棒,临走前还特意嘱咐她,“最好还是去医院查查。”
她没敢直接回宿舍,一个人绕着街道走了好久,“快而滑,是喜脉”六个字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播报。
路边有公共厕所,她下意识往厕所走,紧张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
按照步骤一步一步,比做高考时审题都要认真,唯恐操作失误导致结果错误。
等待的过程比凌迟还要令人恐惧。
第一根,两杠。
不死心,又拆了第二盒验孕棒。
还是两杠。
手机上网,输入验孕棒,乞求页面显示不一样的答案,当好不容易搜到一条必须是晨尿才准确时,她绝望中像是找到一线生机,提线木偶版找到另外一家药房,面无表情的拿了两根验孕棒,完全忽视了收营员看她的别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