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的话,奴婢没有涂粉。”
“没有?”
皇帝钟晋有些不相信,又伸手搓了搓,果然没有粉,反倒是将那嫩豆腐似的脸颊给搓红了。
钟晋:“……”
这脸也嫩过头了吧。
自诩糙汉的钟晋感觉自己的手指头有点痒,心虚的缩回手背在身后,然后就看见这小娘子幽怨的瞥了自己一眼。
“陛下将奴婢的脸都搓疼了。”
声音好似含着蜜。
钟晋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都麻了。
他轻咳一声,这才仔细的端详起眼前的女人来。
曹芳儿底子本就不差,再加上明玉功的加持,肤白如玉,这会儿脸颊上还顶着一个他搓出来的粉色印记,眼睑微垂,遮掩住那双刚刚惊鸿一瞥明亮黝黑的眼睛。
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
一想到这么好看的姑娘是曲嬷嬷特意为他找的,钟晋的耳根就有点红了。
最重要的是……说话还那么好听。
钟晋曾经的王妃乃是临川王家的嫡幼女,哪怕并不受重视,也是从小受世家教养长大,言行举止皆十分端庄,哪怕是私下里夫妇相处,一举一动也好似被尺子丈量过的一般。
那时候他年岁还小,也就十六七岁的年华,妻子无趣自然将心思放到旁的地方,整日与永州府兵混在一处,就连性子都跟着混野了,以至于当了皇帝还被朝臣嘲讽粗鄙,何曾听过这样娇柔的嗓音,这一下子就被击中了那颗未经开发的少男之心。
“徐缺,去拿药。”钟晋轻咳一声,故作冷静的看向徐缺。
“是,陛下。”
徐缺瞥了一眼司蛮脸上那拇指肚大小的红痕,转身就出去了。
司蛮如今乃是明玉功三层,身怀内力,在这宫中也敢说自己是一等一的高手,目力自然强悍,皇帝那丁点儿小羞涩一下子被她看在了眼里。
实话说,有点懵。
宗瑾虽说也是个很‘狗’的皇帝,在他心目中,只有皇后才是他唯一的妻,但是这不妨碍那老牛氓宠幸妃子,且不管那些妃子环肥燕瘦,或高冷或娇媚或性感,他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有了宗瑾这个前车之鉴,这个还会害羞的皇帝,司蛮一下子觉得珍贵了起来。
不多时,徐缺将药拿回来了。
钟晋主动将药接到手里,徐缺与曲嬷嬷对视一眼,二人默契的退下,远远的,还能听见里面皇帝与女人娇柔的声音。
“徐总管,日后芳沁就托你照顾了。”
“老嬷嬷哪里的话,还得您眼光好,这头一回挑的就让陛下看中了。”徐缺这会儿眼睛都笑弯了,若不是离寝宫还不愿,否则的话他绝对要笑出声来。
自从皇帝入主皇宫以来,今日算是徐缺最畅快的一日了,后宫那些世家大族的女子身份高贵又如何,如今不还是被一平民女子压了一头。
想他徐缺在永州时也是王府大总管,跟在陛下身边看着他长大,刚进皇宫时,里里外外哪里不是由他操持,后来却被这些高贵的世家女指着鼻子骂阉人,这笔仇,他早就记在心里了。
“不过,也多亏这芳沁姑娘胆子大,不似那兰香,看见陛下就腿软了,若不是陛下那会儿不曾注意到她,恐怕这会儿已经被杖毙了。”
曲嬷嬷吓了一跳:“兰香这般不济?”
徐缺‘哼’了一声。
曲嬷嬷有些诧异的喃喃:“我本以为芳沁要差一些呢。”毕竟那兰香可是从几百个宫女中厮杀出来的。
“比芳沁姑娘很是不如。”
徐缺此刻一个唤兰香,一个唤芳沁姑娘,已经差别很大了。
曲嬷嬷也是笑呵呵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