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晋这般问,司蛮却是腼腆的笑笑,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翼翼的伸手环住钟晋的腰,将身子依偎在他怀里:“师父与芳儿只是在小时候见的多些,待我十岁后,便再未出现过,他是天上老神仙,芳儿不过一贫苦百姓,再者,师父曾说过,芳儿命好,便是走投无路,也会柳暗花明,陛下您瞧,芳儿在家中活不下去了,自卖自身入宫为奴,却能被陛下看中,陪伴陛下左右,岂不正如师父所说的,芳儿命好?”
钟晋揽住司蛮绵软的身子,目光落在秘籍上,神情若有所思。
司蛮也不知道钟晋有没有相信自己。
她也知晓今日的举动有些冒险,可她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在钟晋心目中占下一席之地来,否则的话,一旦她怀孕了,钟晋的心思必定会落在她腹中孩子的身上。
如今钟晋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司蛮并不知晓,若是来个去母留子,那就真的糟糕了。
这般想着,司蛮决定今晚再做一场戏。
钟晋同司蛮说完了话便回了垂拱殿,谁也不知道陛下同芳沁姑娘在耳房里呆了那么久是做了些什么,虽说出来时二人身上的衣裳都很完整,可到底脑补不停,都怀疑他们在欲盖弥彰。
这晚上,钟晋又翻了林淑妃的牌子。
只可惜林淑妃挂了红,只好郁闷万分的拒绝了钟晋的招幸,可到底舍不得浪费这个机会,便将住在飞霞殿偏殿的曹宝林给推荐来了,结果曹宝林坐着香车来了,在福宁宫枯坐两个时辰,都没能见到钟晋一面,就又被香车送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曹宝林的香车刚出福宁宫甬道,就看见钟晋的仪仗从远处来了。
只可惜香车不能回头,她只好郁闷万分的看着机会从指缝中溜走。
而忙完了的钟晋回到寝宫就看见已经困得头直点的司蛮,手撑着下巴等在内寝的小榻上,原本因为政务而心烦的钟晋看见昏黄的烛光下,美人托腮打瞌睡的样子,心中烦闷顿时消减了些。
前几日回来的晚,这女人跑回自己的耳房睡了,没想到他说了两句,她就记在了心里,哪怕再累,也等着他。
钟晋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来。
失重感让怀里的女人猛地惊醒:“陛下!”
钟晋却未曾松手,而是直接将她抱到床边:“你先睡,朕去沐浴。”
司蛮乖巧的点头。
她早就沐浴过了,这会儿坐在龙床上,拢着明黄的被子,落在钟晋眼里,就是一副乖巧等待临幸的模样,他垂眸沉思一瞬,果断的遵从内心的想法,弯腰又把她给抱了起来:“陪朕沐浴。”
司蛮:“……”
等从浴池回来,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
有些萎靡的靠在软枕上,身后的宫女正手脚麻利的拿着熏笼给她熏头发。
钟晋只穿着亵衣靠在另一边,手里拿着那本流云飞袖的秘籍还在研究,显然,他还是不死心的想要搞懂上面的意思,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这秘籍同他隔着次元壁呢,那是那么好练的。
他看到一个难懂的地方,刚抬起头来想问司蛮,却见她昏昏欲睡的样子。
“困了?”
“嗯。”
司蛮费力的眨了眨眼睛:“困得厉害。”
“等头发干了就睡。”
话音落下,司蛮已经睡了过去,等头发终于干了,钟晋将她抱起来,回了龙床放下帐子,抱着她躺了下来,然后将脸埋入她的脖颈间,闻着那清香。
曾经厉皇喜爱的香中确实有能让人狂躁的药物,当他得知这件事时,只觉得愤怒而恐慌。
厉皇是一年后传出残暴的名声,而他也用这香有一年了。
再想想近来他总是无端的怒火中烧,他便知道自己是着了道的。
可紧接着再看那香丸的结论中却有‘解毒’的功效,这两个字也让钟晋瞬间的冷静了下来,随即心中便是狂喜,他不会忘记自己闻到芳儿身上味道时,那突然脑门都清明了的感觉。
在那一刻,钟晋忍不住的想。
或许芳儿真如她师父所说的一样,是个有福气的,每当走投无路,就会柳暗花明。
这一夜,钟晋失眠了。
思绪烦乱的厉害。
一会儿因为自己着了道而恐慌,一会儿又对能在皇帝寝宫香料里面动手的世家而愤怒,一会儿又忍不住抱住怀里的女人,将她当成猫薄荷似的吸。
直到天微微亮,他才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