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年徐缺从永州带进宫的,钟晋自然是相信他的,这会儿听他这么说,钟晋立刻就怒了。
“反了他们!”
钟晋拍案而起。
“朕还在呢,竟然就敢克扣朕的爱妃还有朕的皇儿,简直是找死。”
说着,钟晋转头就大声喊道:“徐缺。”
“奴才在。”
“把那几个狗奴才给朕请过来。“
钟晋一甩袖子,他正愁着宫内的永州党和雍州党势力过大呢,太监是要净身的,但凡有点家底子的人家不会让自家的小子入宫做太监,能做太监的不是流民就是真的活不下去的,而前年招进宫的那批宫女到现在还没能当的用,所以永州党和雍州党现在在宫内还煊赫的很。
发完了火就看见司蛮拿着勺子,还想要喝粥。
干脆一巴掌抢过勺子,吩咐徐难:“还愣着作甚,让福宁宫的厨房送点合口的来。”
徐难忙不迭的跑了。
福宁宫的小厨房都闲了好多日子了,这徐难突然来要吃食,顿时把福宁宫的御厨们给忙个不停,御厨总管凑到徐难身边,小声问道:“今儿个陛下没在神选宫用膳?”
“哪儿啊,有些人指甲长了,抠到不该抠的人头上了。”
御厨总管眼睛顿时一亮,连忙塞了块玉佩进徐难的袖子:“小难总管,快给我说说。”
他们这些跟着殿下从永王府出来的就没有不讨厌永州派和雍州派的。
虽说都是永州出来的,可他们是谁,是嫡系!
是陛下亲自从永州带出来的人,那群人不过是后来被带进来的,不过被后宫的女人从后面支持了,就真以为自己能当得后宫的主了。
“我们娘娘肚子里可是怀着龙嗣的,那群不知死活的东西饿着咱们娘娘,娘娘还能忍,可他们饿着咱们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你说娘娘心里头能舒坦么,尤其是今天,去要几只鸡都要不到了,晚上直接只让上了梗米粥,说接下来还有日子过呢,说不得日后米都没了,让省着点吃呢,哎,我家娘娘就是太老实了。”
徐难一边说一边叹息着摇摇头。
“可谁也没想到,陛下晚上去用膳了,最后实在没法子,只能也给陛下上了一碗梗米粥。”
御厨总管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老实?
“所以陛下也就喝了碗粥?“
“可不是嘛,咱们娘娘说她命不好,小时候过惯了苦日子里,你说咱们陛下,从小到大都是金尊玉贵的,何时受过这种罪了,可不就发怒了么。”
得,懂了。
感情那位芳娘娘也不是好惹的,这是故意做戏给陛下看呢。
不过不得不说这位芳娘娘是真的会揣测圣意,前几日陛下才因为宫内那些太监党派发了怒,这才过了几日啊,这位芳娘娘就开始找那些人的茬了,有了苛刻妃嫔皇子这个罪名,那群人啊,不死恐怕也要脱层皮。
正如这位御厨总管想的。
被带来的是雍州党,投靠的是柴贤妃。
永州党当初投靠的是谢贵妃,谁能想到谢贵妃命不好,不仅没能侍寝,还被撸成了谢修媛,最近永州党正元气大伤,估摸着也正因为此,雍州党才有点得意过头了,竟然敢来招惹神选宫了。
当然,也很有可能是进过柴贤妃默许的。
别看这位柴贤妃不吭声,实则是个心有成算的人,比起那个身体不好的王德妃,柴贤妃虽然每天念佛,可阖宫里的妃嫔提起这位柴贤妃,就少有说不好的。
这是沉寂时间长了,还是看芳娘娘身子重了,动了心思了?
御厨总管投桃报李,从徐难那边得了消息,自然也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徐难拎了膳食,满面愁容的回去了。
等用了晚膳,钟晋不忍让司蛮看见那些血腥的惊了胎,干脆回福宁宫去处理了。
司蛮这才看向徐难:“从刚刚起你就期期艾艾的,难不成福宁宫的膳房给了你气受?”
“怎么会,福宁宫膳房里的人可都是奴婢大爷,能给奴婢气受?就是……”徐难抓了抓后脑勺,这些日子他跟着芳娘娘,芳娘娘对他们这些小太监小丫鬟确实很好,尤其是对他们这些小太监,眼中没有鄙夷,也从未骂过他们,倒让徐难真心实意的为这位娘娘打算了,所以他这会儿有些忐忑,生怕自己说的话吓着娘娘了,可要是不说……又怕娘娘出意外,所以他为难啊。
“就是什么,直说便是,难不成是关于本宫的?”
徐难只得凑过去,小声的将刚刚听到的话给司蛮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