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难领了个艰难的差事。
这个差事从湖山行宫开始,一直到天气渐凉,回了皇宫都没能完成。
不过,徐难通过徐缺的口,已经知晓钟晋选的几个名字了,虽然也很响亮,寓意也不错,但是还是不如钟煌这个名字来的好听。
这名字,只喊着就仿佛大皇子是天生皇者,是未来的太子。
徐难的心也很热。
他如今归于神选宫,自然期望宸妃母子能够越来越好,最好日后能登顶大位,那么他这个从小陪伴大皇子长大的神选宫总管太监,日后就算混不到御前,也能混到太后宫中,那也是顶好的前程。
所以,为了未来的自己,徐难去找了自己的干爹。
这一日,陛下带着宸妃睡了,大皇子殿下也睡得正香。
平日里一只在大皇子跟前服侍的徐难这一日偷偷的摸到谁在耳房小榻上的徐缺身边,他让宫女拎了一壶热水,殷勤的为徐缺倒了洗脚水。
“爹,儿子给您洗脚。”
徐难跪在踏板上,伸手为徐缺脱了鞋。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不在大皇子跟前伺候着,跑我这做甚?”徐缺狐疑的看着徐难,见徐难伸手想来抓他的脚,顿时一缩:“别,你这手还得碰大殿下,可千万别沾了我这脚味儿。”
“没事,爹,儿子那有娘娘上下来的花露,洗了手香喷喷的,不会熏着大皇子。”徐难伸手捉住徐缺的脚,将他的脚放进热水里。
徐缺僵硬的腿几不可见的软了软。
舒坦啊。
想他自从入了宫以来,夜夜都躺在陛下隔壁的耳房里,等着陛下的召唤,哪怕是寒冬腊月,棉衣都在被子里温着,就怕陛下喊他没听见,也正是因为此,徐缺才能让钟晋这般满意,像今日这般有热水泡脚,知道有儿子候着,连精神都松弛下来的机会极少有。
徐难的手指不停的搓着徐缺脚底板的穴位,把徐缺按的是舒舒服服的。
“说吧,你有什么事要求我?”
徐缺也不是傻子,徐难这一通操作,可不像是单纯来孝顺的。
不过毕竟日后是要给自己摔盆的儿子,徐缺还是真心疼爱的。
“也没甚,只是宸妃娘娘前几日给大殿下想了个名儿,儿子瞧着娘娘实在是喜欢,便想着爹能不能帮忙递到陛下跟前去,说不得日后陛下也选了这个名儿,让娘娘高兴高兴呢。”
“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什么名儿啊,说来听听。”
“儿子也不识几个字,只听娘娘说什么星火煌煌的煌,也不知是怎么写的,怕是个少用的字。”
星火煌煌的煌?
徐缺闭着眼沉思片刻,然后猛地睁开眼睛。
这字儿……
徐缺抿嘴,神色有些凝重了。
“这事我心里知道了,你可知宸妃娘娘为何选这个字?”
“额,前些日子娘娘在看苍颉篇,里面就有这个字儿,娘娘还指给奴才看呢,说想让大殿下像光一样耀眼。”
只是单纯的像光一样耀眼?
苍颉篇……
徐缺点点头,手指点点自己的额头,脑海里思索着利弊,等徐难给他洗完脚,才对着徐难的肩膀踹了一脚:“洗完脚了,快滚吧你。”
徐难顿时嘻嘻哈哈的告退了。
接下来的几日,徐难忐忑极了,一边怕徐缺没将名字交上去,一边又怕陛下因为这个字起了疑心,对娘娘产生误会,总之心里焦心,面上却还得带着平日里的笑,过的很是辛苦。
从行宫回了宫中后,最重要的事就是接下来的冬宴还有过年。
今年年景好,不仅没有大雪,甚至连天气都不是很冷,这让很多无力过冬的人家很是松了口气,钟晋今年终于不要为了雪灾和寒流的事情担忧了,所以有更多的机会休息下来。
这期间,钟晋又装模作样的招寝了几个低位的世家出身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