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休整在家,对着姜萱的时候多了,本就不算和睦的两人互相埋怨,姜萱怪他办事不力,应弈然则怪她不说清楚前情,连累了他。
争吵成了家常便饭,姜萱又哭着跑回了娘家。
宁北候和容氏也正是一头包的时候,挨了申斥和世子的事先不提,宁北候谋的差事也成了空。
还有就是容氏嫁妆铺子的生意,本是做的还算不错的。一年进项个数万两银子,经年累月的总算把宁北候弄出来的窟窿给填上了。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日常就有流氓地痞到铺子里捣乱。
京城本就地头蛇多,但从前怎么也不敢到勋贵家的地盘上作妖的。
而且一出动就是那么些人,容氏嫁妆里所有铺子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更气人的是就算掌柜活计当时报了官,官差把那些人给抓走了,隔天却不知道怎么又给放了出来……
事关家里的进项,宁北候拉下老脸去顺天府询问情况。
顺天府尹是个长袖善舞的,在京城也没什么根基,从前惯是不会得罪人的。
如今也不知道抽哪门子风,挡了宁北候四五次,连见都不见,更遑论出手帮忙了。
宁北侯府一地鸡毛,容氏觉出不对味儿来了。
家里的不幸好像都始于姜萱在宫宴上对姜桃的挑衅。
她生怕再引出更大的祸端来,姜萱哭着跑回去第二天,就被她押着去了沈家给姜桃请罪。
不同于宁北侯府的噩耗连连,姜桃正是高兴的时候。
日前她就收到了苏如是和姜杨的信,他们已经在黄氏的陪同下,结伴上京了。
信送到京城也要一段时间,他们给姜桃写信的隔天就出发了,算着日子再有一旬就该到了。
她把消息告诉了家里人,萧世南和小姜霖他们都很高兴。
萧世南还道:“阿杨来的正好,十月小珏要去围场秋狩,是一年中最好玩的时候。到时候我们兄弟齐齐出手,肯定把其他人家的子弟都比下去!”
日前萧珏已经批复了英国公府请封世子的折子,萧世南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但还是为此消沉了两日。
见他终于高兴起来,姜桃也就放心一些,说到时候让他们好好松散松散。
然后就在姜杨他们即将到达之前,容氏带着姜萱上门来请罪了。
彼时姜桃正让人给苏如是和姜杨收拾屋子,听下人说她们母女过来,她就说不见。
没多会儿下人又进了来,说容氏被挡了也不肯走,说姜桃不肯见他们,她就在沈家门口跪着,跪到姜桃肯见她的那一日。
姜桃这才停下来想了想,转头吩咐了几句,而后让人把容氏母女请了进来。
隔了几天再见到她们两个,姜桃差点没认出她们来。
在太皇太后寿宴那日,容氏和姜萱都是精心打扮过的,衣裳首饰华美就不用提了,人也看着精精神神的。
如今距离寿宴也不过一旬,两人都清减了一大圈不说,还都眼底发青,面色惨白,脂粉都提不起半分气色。浑像两具行尸走肉。
容氏进了屋就跪,还拉着姜萱一起跪,口中恳切地道:“日前在夫人面前失礼,我回去后越想越是愧疚,寝食难安的。如今特地来上门请罪。”
姜桃捧着茶盏,看也不看她就道:“侯夫人也客气,日前不过是一点小事,如何也不值当你亲自跑这一趟的。请罪就更别提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她是真没放在心上,换了个新环境,沈家还多的事要她处理,马上她师父和弟弟还要过来一家子团聚,她还真腾不出手来为难容氏。
容氏听了她的话,只觉得她心机是真的深沉。他们家的生活完全乱了套了,这还叫不放在心上?难不成真要看他们家破人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