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霄今年应该刚刚三十岁,怎么就中风了?!
虽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性,但是沈千尘还是觉得楚令霄的中风来得有些突然。
“知道怎么回事吗?”沈千尘放下了手里的羊毫笔,垂眸看着案上刚刚画好一幅《桃花图》,墨迹未干。
江沅也猜到沈千尘要问个究竟,因此答得很是详细:“今天楚令霄上午先是去沈宅找了沈夫人,但是沈夫人没让他进去,后来裴指挥使去沈宅时,恰好撞上了楚令霄。他们没说上几句,楚令霄就一个人灰溜溜地回了楚家,回去后不久,就传出他中风的消息。楚家那边还请了好几个大夫上门。”
沈千尘:“……”
她听过也就算了,楚令霄是生也好,是死也罢,只要他别傻得犯到她头上,她也懒得管楚家的家务事,。
主仆俩说话间,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穿过一片桃花林信步朝这边走来,步履闲适,就这么徐徐地走入沈千尘的视野中。
缕缕阳光穿过桃树的枝叶柔柔地洒在顾玦身上,似有朵朵桃花在他衣袍上绽放。
那俊美的脸庞在阳光下越发夺目,连他身旁怒放的的桃花都显得黯然失色。
春风轻轻拂过,满树桃花扑簌簌地洒落枝头,无数粉色的花瓣如一片细雨般落下,落在顾玦的鬓发、衣袍、鞋面上。
“千尘。”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似那温煦的春风,如飞舞的花瓣,轻轻地落在她的心尖上,宛如有一根看不见的丝牵动着她的心绪。
当他走近时,似乎带来了阵阵桃花香,芬芳馥郁。
“怎么?”顾玦敏锐地问了一句。
沈千尘就把楚令霄中风的事说了,她只是与顾玦道家常而已,不想,顾玦提议道:“让太医去看看吧。”
沈千尘:“……”
沈千尘惊讶地挑眉,江沅也同样有些惊讶,两人都觉得这不像顾玦的风格啊。
顾玦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头,淡淡道:“再过四个月你就要及笄了,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守孝吧。”
等到了八月,国丧也过了,顾玦可不想因为楚令霄突然死了,耽误了沈千尘的及笄礼。就算沈千尘改姓了沈,楚令霄也还是她的生父。
沈千尘并不在意自己的及笄礼,但是顾玦在意,沈芷也在意,他们都说要给她办一场盛大的及笄礼。
为了他们的心意,沈千尘也开始期待起自己的及笄礼。
“嗯。”她笑吟吟地应了,笑得露出一对甜蜜蜜的梨涡,立刻就吩咐江沅找个太医跑一趟楚家,去看看楚令霄。
江沅早就想着悄悄退下,这下,理直气壮地告退了。
顾玦绕到了书案后,走到了沈千尘的背后,俯身去看她刚画好的那幅画。
那是一幅夕阳下的桃林,一角的几棵桃花被靠近夕阳染得红艳艳的,与桃林中白衣如雪的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算不问,顾玦也知道她画的是自己。
他的唇角微微翘了一下,失笑,双手从她身体两侧伸过去,撑在了书案上,头微垂,脸颊贴着她的脸颊,乌黑的长发顺顺势垂落几缕,轻拂过她隆起的胸前。
他身上那清冽的气息一下子将她笼罩其中。
沈千尘放松地将身子微微靠后,依偎在顾玦身上,动作做得无比自然,心中似有一叶名为愉快的小舟在心湖中欢快地摇曳、浮动。
春风吹起两人的衣裳与青丝,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交缠在一起,密不可分。
沈千尘看着他们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影子,抿着唇笑,随口问道:“好看吗?”她问的是画,眸子里溢满了自信的光彩,等着他夸奖。
顾玦没有回答,凑过去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一下,然后一把将人抱起,他自己坐到了书案前的凳子上,让她坐在他腿上。
“好看。”他含笑道,一语双关,清冷的声音略带几分慵懒,竟有种别致的诱惑与风情,几缕微凉的发丝抚上她颈侧的肌肤。
沈千尘觉得颈侧有些痒,本想捋开他的头发,可是抓在手里后,又舍不得撒手了,调皮地把玩起他的头发。
经过她这段日子的精心调养,他的头发变得更黑,也更亮了!
嗯!
全都是自己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