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紧紧闭上眼睛装睡觉,心里祈祷着方安虞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但是老天爷并没有听到她的祈祷,方安虞起身不是为了上厕所也不是为了干别的,直接奔着她来了,用手撑在她枕头的旁边,半个身子还在自己的被窝里头,自上而下地观察着君月月。
君月月:……半夜三更的你睡觉不行吗大哥?!
方安虞不睡,他根本睡不着,发了那么多的消息她都没有回复,肯定是生他的气了。
可为什么呢?方安虞把白天两人经历过的所有事情几乎都想了一遍,也没能想出到底是为什么,他必须得知道,要不然他这一晚上都睡不着。
君月月屏着呼吸快把自己给憋死了,方安虞看了她一会儿,真的以为她睡着了,正要走的时候,君月月实在是忍不住又动了一下……
半边身子已经麻得快没有知觉了,她发誓动了一下幅度非常地小,而且是在被窝里头,屋子里没开灯,只有院子大门外头不知道谁家的监控灯传了一点点的亮光进来,但是很可悲竟然被方安虞给发现了。
不知道人是不是某些器官不好用的时候,另外一些器官就会格外地好用,方安虞的眼睛清澈漂亮,视力也是超乎寻常的好。
于是君月月被扳着肩膀翻了过来,方安虞按着她的肩膀自上而下看着她,纵使光线不亮,看得不是很清楚,君月月也能了解那眼中的情绪,太好理解了,是和他发的那50条消息一模一样的内容——你到底怎么了?
君月月叹了口气,一边揉自己发麻的半边身子,一边推了方安虞一下,把他推回自己的被子那里,接着把自己的头给蒙上了,还是不想理他。
但她这种逃避的行为很显然在方安虞这种一根筋这里是不好使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君月月心道不好!
反应十分迅速地去压身边的被子,却已经来不及了——
方安虞掀开了被子,老大的一个人灵活地跟条蛇似的,呲溜一下就钻了进来……
“你……”君月月说了一个字,又赶紧闭上了,这屋子里可不止她和方安虞两个人,方安宴和君愉还在炕尾呢!
方安虞钻进来之后,还是扳着君月月的肩膀,近距离地和她对视,君月月莫名升腾出一种羞耻的感觉,手脚并用地推方安虞,想把他弄回自己的被子里。
然后两个人就在一个被窝里面挣扎了起来,方安虞不会说话,君月月也不说话,但是两个人较劲的声音可算不上小,被子被踹得呼啦呼啦,君月月累得呼哧呼哧,张嘴去咬方安虞,手被他扣着呢,要是在末世的那个体格子,君月月能一拳头把方安虞掀房顶,但是这个世界,她也就是小菜鸡的体格子,才穿过来没几天,还没好好锻炼过,一时间竟然挣扎不开。
但是场面是怎么变成后来这样的君月月完全不知道,方安虞从来没表现得这么强硬过,她都有些震惊了,最后是被子终于被两个人踹到了脚底下,方安虞骑跨在君月月腰上,按着她的双手结束。
君月月动了,呼吸迅速地瞪着方安虞,两个人这别扭闹得莫名其妙,君月月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了,叹口气终于示意方安虞把她放枕边的手机拿过来。
方安虞看懂了,却一时间没动,隔了一会,他先是把脚底下的被子拽过来,披在肩膀上,这才朝着君月月倾身。
然后君月月才放松一点的身体瞬间绷紧,瞪着大眼睛看方安虞,要是眼珠子能吃人,方安虞已经被咬掉脑袋了!
他他他他……他戳她!
方安虞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他和君月月较劲儿了一会,也不知道怎么就……
他赶紧从君月月的腰上下来,盖着被子趴在了君月月的旁边……慢吞吞地把手机递给了她,然后特别难为情地趴在了君月月的枕头上。
君月月一把抢过手机,瞪了他一眼,这才打开了手机,查看这一晚上,方安虞给她发的消息。
两个人不动了,生生被折腾醒的君愉紧紧闭着眼,悄悄地把被子蒙在了自己的头上。
方安宴张了下嘴,长长吸了一口气,又悄无声息地吐出,黑暗里,和君愉又红成了一对儿同病相怜的猴屁股……
君月月和方安虞,却根本就没在乎这个,两个人盖着一床被子,挤挤巴巴的,正趴在同一个枕头上面看手机。
方安虞这一晚上消息可是真的没有少发,几十条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在问君月月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对生他的气了,为什么突然间就不理他了。
哪里是他做的不对呀,这根本跟他就没有什么关系,是君月月自己的问题。
两个人趴在被窝里头,方安虞贴着她趴着,眼睛直勾勾地看她,等着她的回答,君月月去抓着手机,好半天都打不出一个字来。
操,这能怎么说呢?
实话是肯定不能说的,君月月过了晚上的时候那个魔怔的劲儿,现在早都反悔了,不可能让方安虞知道。
但除此之外她为什么突然间抽风,总得给方安虞个说法……
方安虞看上去那么柔软,竟然出人意料地拧,今天晚上她要不给个说法,方安虞看这样子都不能睡觉。
君月月抱着手机顿了好一会,这才打字——没什么,就突然心情不好,你没有这样的时候吗。
这个理由算不上一个什么理由,但又找不出什么让人质疑的理由。
就是不开心就不想理人,方安虞也有这样的时候,所以他居然相信了。
纠结了一晚上,还出人意料地强势了一回,他就这么被君月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打发了。
回复——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