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复哥儿就觉得很亲近,忍不住端详复哥儿的脸庞,看着看着,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因为他们长得有些相像。
她上次怎么没发觉,相较起来的话,不如说……复哥儿长得像父皇。
复哥儿握着她的手,鼓足了勇气,『奶』声『奶』气地问:“姐姐,我好想你。”
他非常轻地说:“我只悄悄和你说,你别告诉娘亲,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我就想再多见见你和娘亲。”
他的眼中满是依恋。
宁宁从未没被人如此需要过,她瞬时间觉得心满意足,必要把复哥儿救活。
宁宁反而鼓起气来:“说什么丧气话?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复哥儿低低“嗯”了一声。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这时,宁宁才注意到,复哥儿的娘亲怎么不见了?
方才一进屋,她光注意去看复哥儿,却没发现领她进屋的女人不见了。
“宁宁。”
纱帐珠帘之后,有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声在轻声唤她。
宁宁回过头,看到某个女人走过来,她穿着和复哥儿娘亲一样的衣裳,相貌却完全不同。
素纤白皙的手挽起珠帘,粼粼微冷的细碎珠光照在她的脸庞上,随着晃动而幽幽摇曳,她生一张艳美昳丽的脸庞,正望着与自己肖似的小女孩。
宁宁怔在原地,这个女人和她的娘亲太像了。
秦月走向她,蹲下来,膝盖点地,半坐在地上,平视着她:“宁宁。”
宁宁心底却生起一股怒意,她从惊慌无措中回过神来,恼怒而委屈地瞪着她:“你是谁?”
秦月试图压下自己的泪意,可怎么也忍不住:“我是复哥儿的娘亲,也是你的娘亲。”
宁宁斩钉截铁地说:“你不是!”
她气得手脚都在发抖,折身就要走。
秦月拉着她的小手,哽咽地说:“你先听娘说好不好?你刚生下是五斤一两,一生下来就会对我笑,七个月大的时候就会喊‘娘’了,‘宁宁’这个名字就是我给你挑的,你的左脚脚底心上有颗红痣,头上有两个旋儿……”
她抚『摸』着宁宁的脸颊:“我希望你能健康太平,无灾无病。”
宁宁眼眶也红了,她盯着秦月,一言不发,只是也不挣扎着要离开了。
复哥儿在一旁小鸟儿一样叫了一声,真诚地说:“姐姐。”
秦月轻声唱起了以前总哄她睡觉唱的那首小调,宁宁心尖愈发酸涩,在这熟悉的歌声中,不争气地落下泪来。
她好生气好委屈,她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就是觉得这个女人没在骗她。
或许是血脉相连的直觉,在告诉她这真的是她的娘亲。
宁宁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抽抽噎噎地问:“你不是死了吗?你怎么又活了呢?”
秦月终于能以母亲的身份拥抱她的孩子,她心酸愧疚地道:“对
不起,宁宁,你自然应该生气,娘也不想把你一个人放在皇宫里。”
“现在我回来接你了,宁宁,你要不要跟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