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叡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么一说,我晓得如今我做什么你都不信我。我只是把我这辈子最后的一点良心都留给你,单单在你和孩子这里,想做一个纯粹的好人罢了。”
秦月扪心自认,萧叡说得很是情真意切,怎么看怎么像真的,她只是一直憋着一团躁郁的怒火:“你堂堂一个皇帝,何必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萧叡这样,便显得她像是铁石心肠、不识抬举一样。
萧叡亦是困扰:“那你要我怎样?我都照办。”
说完,便见到袖袖更气了。
萧叡自知说错话,反使得他似在嘲讽人,认错地说:“那我该怎样?在你面前,我连‘朕’也不自称,你那时假死逃之夭夭,我不知道,以为你真死了,差点跟你一道去了。”
“我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样喜欢你,你变了样子,变了声音,我自己也吃惊我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自嘲似的低笑了两声,“你骂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受着。是我自作孽,我的报应。袖袖,我不强求你留下,不强求你爱我,但你不能总是怀疑我的爱是假的。我这辈子就这么丁点大的一颗心,你嫌弃是黑的,可我全给了你。”
秦月在袖子里将手紧握成拳,她烦躁到心快炸开,如今萧叡倒是给了她所有自由,出入宫廷的令牌也给了她,明摆着随她进出,放她所有自由,她反觉得自己又快在被无声无息地困住。
这番话她都挑不出刺来,最后只说:“别叫我袖袖。我是秦月。”
“怀袖是你以前给我取的名字,不是我的名字,小猫小狗才会被人取名字。”
萧叡道:“那时我很愚蠢,是瞧不起你,我自以为高贵,不可能爱上一个奴婢。”
“可我为你取那名字的时候,是真的满心欢喜。袖袖是我心爱的小姑娘。”
秦月再听不下去:“怀袖死了!”
“我知道。”萧叡说,“为奴为婢的怀袖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秦月。只是秦月可以属于别人……”
“我不说了,徒惹你生气。”
两人又开始冷战。
秦月心烦意『乱』,连复哥儿都发现了,他问娘亲为什么生气,秦月没好气地说:“你好好吃『药』就是了……”
下午,宁宁从御书房下学回来,与娘亲、弟弟转述太傅今天讲的故事,她说得手舞足蹈,有声有『色』。
正这时,萧叡突然回来,极难得看到他黑着脸:“宁宁,你给我过来。”
宁宁心底稍微有点知道自己可能闯祸『露』馅了,连忙往娘亲身边躲:“娘!”
秦月护她:“怎么了?”
萧叡指着她说:“你自己问她前日去玩蹴鞠的时候都干了什么好事!”
秦月更不解:“我陪她一起去的,她什么都没做啊。”
萧叡气得肝疼,又不敢在老婆孩子面前太凶,道:“我原本就不同意你带她一起去,她竟然在外面『乱』说。”
宁宁狡辩:“我没有『乱』说,我说你喜欢娘,又没有错。”
秦月明白了,这小丫头小骗子把她和萧叡的绯闻广而告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