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拓想了想,缓缓地说:“如果我有一个孩子,我想我应该会很爱他,因为有血缘的牵系在那里摆着,我不会像裴洋一样,成为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
“但是如果没有你,无论是孩子还是伴侣,我都不需要,我不想有另一个人来伴我度过余生。”
童隽凝视着他的眼睛,觉得很奇妙,来到这个世上,竟然会遇到原拓这么一个人。
他看到原拓的眼中也倒映着自己的双眼。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人吻在了一起,这下没有人捣乱,原拓还是把他压倒在了床上,身体紧紧相贴。
一切好像发生的顺理成章,两人相互抚慰着,纠缠的难舍难分。
童隽刚换好的睡衣扣子都被蹭开了,当原拓的手顺着衣服滑进去之后,他猝然闷哼了一声,手指抓紧了原拓的腰,留下红痕。
听到童隽紊乱的呼吸,原拓也觉得自己仿佛要疯了。
虽然一切发生的毫无准备,他们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但还是让他在精神上感到一种巨大的亢奋和满足。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和任何一个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也不曾真正体会过这样的感觉。
对方是童隽。
只要这一个认知就够了。
他的动作生涩没有章法,恨不得将对方完完全全地占有。
这时,系统暗黑教育片里的哭泣和惨叫掠过脑海。
原拓最后还是忍住了。
一切结束之后,童隽刚刚整理好的床又乱成了一团。
童隽还有点没缓过神来,他急促地呼吸着,用手臂挡住了自己的眼睛。
原拓躺在童隽身边,片刻后从床上起来,先从童隽的衣柜里又拿了身衣服出来,俯身抱抱他:“你再去冲一下,把衣服换了,明天我洗。”
过了会,童隽才隔着手臂“嗯”了一声。
当晚两人便都挤在他床上睡了,原拓搂着他,有些心猿意马,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闭上眼睛,却一直等到闹铃响了才醒过来。
昨晚两人都忘了拉窗帘,看见洒在床上的阳光时,原拓有点恍惚,他想起自己好像有很久很久没做过噩梦了。
再想想过去那些偏执而疯狂的日子,胸腔中盛满着无处纾解的仇恨与黑暗,看所有人都充满着敌意,他忽觉好像换了一段人生在活。
原拓向来是行动派,他觉得既然连这样亲密的事情都发生了,他非常有必要表达一下自己的决心。
没等到下一个周末,原拓直接捡了课少的一天,旷了两节微积分,开车回了位于s市的裴家老宅,去找自己的祖父。
裴老对于原拓的突然回来有些意外,开始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这祖孙俩在某种意义上有点相像,认可对方的能力,却并没有多少血缘关系上的记挂,甚至见多了还会比较烦——因为性格都拧。
原拓平时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回来肯定有要紧的原因,于是裴老在他的茶室里面见了自己的长孙。
原拓开门见山,将一个文件袋递了过去:“爷爷,您看看这个。”
裴老打开文件袋,里面是几张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的事件列表,最早的时间大概在22年前:“这是什么?”
原拓道:“我妈在大学期间并无交往男友,大学毕业之后进入《青年杂刊》编辑社工作,工作不到两年就跟裴……跟父亲结婚了,社会关系和过往经历非常简单。”
他点了点那几张文件纸:“她基本来往的人员和各阶段的经历都在这上面了,我没有发现任何疑点。但听说当年我妈净身出户的原因是她婚内出轨,爷爷,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裴老道:“谁告诉你调查这个的?”
原拓道:“世上总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发生过,总会知道。”
裴老带着审度看着他,见原拓面不改色,在心里慢慢地叹了口气。
其实在这个孙子选择通过刘特助联系他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做好准备,原拓回来,不是因为亲情的吸引,甚至也不是为了裴家这份丰厚的家产,他想要一个真相。
这孩子的性格太硬,也太倔,一旦执着于做某事,便很难放下。
裴老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原拓直视着老人,锋芒毕露:“但造成的伤害不会改变。”
裴老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思索一下,慢慢地说道:“其实当初,我是非常反对你父母离婚的。虽然我也不喜欢你父亲娶她,但不可否认,她的性格脾气都要比李欣丽好得多,起码不会招惹是非。”
原拓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