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好几天了,孩子们祸事是不闯了,就小心翼翼,胆子也吓破了,吃个饭都看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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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憋闷,陈家有丧,不好入旁人门庭,七茜儿便命人请了自己姐姐五蓉来家里叙话。
人家五蓉多忙,一直到了晚上才穿着男装,一身的酒意带着如意从燕京过来。
人来了也不空手,赶着车,拉了满满一车的蓑衣?油纸伞?
七茜儿哭笑不得指着问:“这,这是什么啊?”
霍五蓉笑了起来:“甭问了,年初水道来的客商,我给担保找的大库放这些,那些个笨嘴拙舌的,也是头回燕京里探路,这买卖就亏了,我的资费给不起,还贴了他们回家的路费,就给了半库这玩意儿,赶紧收了吧,看着烦得很呢。”
许是喝多了,看妹妹笑的勉强,五蓉就嘲笑七茜儿道:“呦呦,咱们七小姐,咱们大能够儿今儿这是怎得了?这愁眉苦脸的。”
人家坐在院里的台阶上,如男子一般的随意自在半躺着。
百如意对七茜儿行礼问好,问完才看看左右道:“小姨,小弟弟们呢?”
他是特别喜欢小弟弟们的。
七茜儿无奈的指指屋内:“在你姨夫坟前上供呢。”
五蓉闻言就一口酒喷出,笑着对儿子摆摆手:“赶紧去给你姨夫问好,捎带给他上柱香,我跟你小姨说会话。”
百如意回身在车上拿了两双老漆的小木屐,就笑嘻嘻的离开了。
看他进了屋子,七茜儿才好奇的问:“这孩子咋样?”
霍五蓉想了一会,很无奈的笑道:“哎,一言难尽,孩子是个好孩子,就太过小心,总想圆满了。老成的很呢,就不像我儿,到像我爹!哎~我也愁呢。你不知道,我们那条街里的,他这个年纪就且淘气呢,他倒好,老成的每天像个长辈,还满眼欣慰的看人家耍子……”
“哧~!”
七茜儿忍俊不住,笑完想起自己家的事情,便压抑不住跟姐姐絮叨了起来。
等她说完,霍五蓉也是目瞪口呆。
半天儿她才呲呲牙,比个大拇指,又比个二道:“你们夫妻二人,是这个!一对二傻子!这是戏文看多了怎的?我们街里这么大的,有家一样岁数的小孩儿,看个杀鸡都丢了魂,就把他们家里老人急的,打着幡子满大街喊魂儿,好不容易才招回来,而今更不敢让孩子见血了,你可倒好?”
七茜儿瞪她:“难不成五姐觉着我也错了?”
霍五蓉摇头:“这个不好说,我也没有生养过,如意到我身边,比我还懂事儿呢……”
说完她很认真的寻思了一会儿,才迟疑说到:“你要说……这个教孩子吧,我却想起我干爹教我们那点东西了。”
七茜儿好奇:“你干爹?那老团头?”
“啊!”霍五蓉解下腰下的葫芦,打开塞子喝了两口道:“从前我爹带我们学本事的时候,要先教我们认人,七傻子你知道么?就拿燕京城来说,那西边的孩子就是西边的孩子,南边的孩子就是南边的孩子,内城的管事就是内城范儿,家里有倚仗的出门,过门槛的时候,那肩膀打的波浪褶儿,那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说的有趣,七茜儿便听进去了。
霍五蓉面上带笑的总结道:“你家里情况不一样,跟我认识的人也不一样,你阿奶那些经验我懂,总归从前都寒酸为难过。
可你要问老爷子的那些经验是不是合适?那~我不能瞎说,人家桌上吃的东西,我都认不全唤对吧!”
七茜儿点点头:“恩,我却也不后悔教训一次,到底是不像话了。”
霍五蓉点头:“嗨,这事儿多简单,放我们家门口,混蛋孩子欺负老人?反了他!扒裤儿使劲打一顿,就记住了,你看他下回还敢?
可你家的孩子不能打啊,还是那么大的阵势?大人都吓死了!再者,确实小,矫枉过正就是这么说的,是吧?”
七茜儿吸气:“可安儿,天生早慧,我就……”
“哎哎哎,我说你要不要脸?”霍五蓉嘲笑她道:“是个做娘的就觉着自己孩子是个星君下凡了?啧~!”
七茜儿心里一窘,瞬间面目涨红起来,到没这么觉着,确实是造星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