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给他上过这样的课,像这种端着的二傻子,一般肚里话是最多的,遇到这样的就别搭理他,他就什么都说了。
吃罢饭,清了口,佘万霖就又趴在窗口看拉纤。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背后那叫丁玉门的终于问到:“小贵人~竟不害怕?”
佘万霖没回头的摆手说:“丁先生多余的莫问,也不要多说,我并不想说话。”
丁玉门眼睛闪过一丝真正的诧异:“哦?却不知为何?”
这小贵人跪在椅上,趴在在窗口懒洋洋道:“不为何,小爷懒的知道,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呗,扣住我跟朝廷,跟皇爷,要么是跟我爹,跟我阿爷换东西呗……”
丁玉门眨巴下眼睛,忽语气落了几度寒凉,威胁道:“哦?你到机灵,可你就不怕他们不愿意,殃及你丢了性命么?”
那小贵人依旧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丁玉门以为他怕了,心里嗤笑,正要温和安稳,却不想那小家伙忽懒洋洋开口道:“那你试试!”
拍水里淹死你也是眨巴眼睛的事儿。
燕京城里闻听安儿失踪,陈大胜不慌,七茜儿不慌,老太太不知道,倒是皇爷龙颜大怒。
二皇子亲自点兵,燕京庆丰顿时乱了起来。
一时间庆丰府衙门,九思堂的小令们,不当值的警卫营,五城兵马司……反正能动弹的都动作起来,就从白日里找到黑夜。
大梁安稳了整整十年了,这种安详的气氛一旦被破坏,有些胆子弱的便吓的不知如何是好。
又一听是郡王府丢了小郡王,这下好了,便猜什么的都有,但猜的最多的便是,许是十年前陈侯杀的过狠有伤天和,到底连累了小郡王被人报复寻仇了。
这会子还找不到人,哼,再找到许就是尸首了。
等着看笑话的人很多,然而,夜深人静后,整个郡王府便只有佘青岭一人着急,他就拍着桌子怒斥这对不急不慌的父母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怎么做爹做娘的?啊?赶紧想办法寻人去呀?在这里看我作甚?”
这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留了些许胡须,好不容易面上不甜的陈大胜就看看自己的媳妇儿。
他媳妇说随那混蛋孩子去死,便是不死,回来打死!
他觉着还是不找了,高低一顿揍,就让那孩子玩几天吧。
七茜儿低着头,看着挂在左右腿上的六岁小狗,三岁的一笑,就撇撇嘴道:“都跟您说了甭着急。”
佘青岭怒急,一拍桌子又骂道:“他便是再有本事那也是个孩子,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忽想起什么,手下就猛一滞道:“不好,来人!套车!我要入宫。”
陈大胜看老爹变了脸色,便问:“爹?怎么不好了?”
佘青岭吸气看着陈大胜一字一句道:“上月东狱莫名起过一场火,黑烟冒了半日,就怕那件事是捂不住了,这燕京里能换那些人出来的,不是皇子也不是皇女,怕就是我老佘家这唯一一条根了。”
他这话一出,屋里气氛便是一滞,陈大胜看看七茜儿,到底一咬牙说到:“就是没了安儿,儿膝下还有高兴,还有灵官,还有小狗。”
七茜儿脸色忽一变,抬手化抓对着陈大胜肩膀就抓了下去,只是人没抓到,却被佘青岭一句话吓到了。
“可老夫这身体,没有精力再亲手抚养个嗣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