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若说不需要,同行的还有谢教授还有另一位学生助理呢这阵仗大的。
但何姨却很坚持,最后苏若只好妥协了。
过去的时候云南那边已经安排得很妥当。
住处是云南大学家属楼那边的一间独立屋,是典型的云南民居“一颗印”,两层,每层三间正房两间耳房还带了一个小院子。
这原来是云大一位老教授自己起的房子,老教授不在了,家里人也是去年才拿到这房子,一直想卖,韩和淮托的人查到了这事,就花了三千块钱买了下来。
韩和淮也没瞒苏若,苏若到了之后就直接把钱给了这边帮忙办手续的人。
韩和淮知道这两个孩子的坚持,所以也就随她了。
保姆是个四十岁出头看起来就很利落的阿姨,姓杨,本地人,说话带着些本地的口音,但不妨碍交流,照顾孩子有经验,做菜也有一手,还很聪明,张妈教她的东西也很快都能学会这可真的不容易。
所以苏若过来很快就适应了。
大概也是因为现在是三月,气候比较温和的缘故。
何宗熙和张妈见这边都安排得妥当了,住了七八天之后就离开了。
苏若有些不舍。
她以前并不是个多情的人,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变得越来越柔软善感了起来。
不过到了云南不久,好消
息就一个一个从边境那边传过来。
三月初,中方就已经从越南撤军。
三月十三日,云南西线的部队就已经从越南全部撤军完毕。
三月十六日,所有中方部队撤军完毕,广播上终于宣布,战争结束。
这些天苏若一直忙碌着。
布置家里,给果果安排上幼儿园,照顾南南,剩下的时间则是都给了文物室和实验室,晚上看书一直看到睡着。
完全不给自己留一点空闲的时间但等广播上宣布战争结束,她至始至终都没有收到伤亡的通知书,眼泪才在听到广播的那一刻掉了下来大家都以为她是高兴的,大概是吧。
四月的这一天,她从幼儿园接了果果回家。
夕阳斜斜的照下来,照的四野都红通通的,天地也格外宁静。
她牵着果果的手慢慢往回走。
从广播宣布战争结束到现在,一天一天的,她也知道就算战争结束了,他也肯定不可能很快就会过来见自己但心里还是期待着。
只是这期待还是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慢慢沉寂了下去这么长时间,她甚至连半点他的消息都没有收到过。
“阿爸!”
苏若的思绪正虚无缥缈的飘着,却不想果果突然从她的手中猛地抽出了手,大叫一声之后,人就像箭一样冲了出去。
苏若先是一惊,然后心猛地跳了起来,“咚咚”得,像是要震出来。
但表情却还是怔愣的,她的目光顺着果果的身影往前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就靠在了自家的墙侧。
她看到果果扑过去。
扑到他身上,被他一把抱住,然后好像还看到他虽然低身抱住了果果,却抬头往她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可是她已经看不清楚。
因为眼泪疯狂地掉下来,好像这一段时间所有积聚的眼泪都一下子涌了出来一样。
她每天笑着,生活着,工作着,给果果讲故事,跟老师们说着那些文物和古画的特征状态可是原来心里却积聚了那么多的恐惧和害怕,这一刻全部都跟着眼泪一起滚了下来。
她看到他,站在那里。
不是她幻想的,不是她做梦,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也没有缺胳膊少腿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