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日式包间。
四四方方的小桌,面对面离得很近,以至于连彼此脸上细小的表情都看得清楚。
沈双放下包:
“最近没睡好?”
她脱下的大衣被季远接过,和他的西装外套挂到一边。
季远重新落座。
他给她也斟了杯茶:“喝喝看。”
沈双接过,喝了口,入口微苦,之后便回甘:“很不错。”
她将茶杯放下,看向对面。
距离上一次见面,明明不过三天,再见却恍如隔世。
季远还是老样子,衣品卓然,暗纹细条领搭上白衬衫,将他眉眼衬得格外齐楚,他微微一笑:“一直说要带你来吃日餐,没想到,倒是现在才吃上。”
“是啊,没想到。”
沈双叹气,“这么快。”
服务员开门,开始一碟一碟上菜。
大约是事先被吩咐过,并没有多看沈双一眼。
沈双看着一碟一碟上来的东西,发现,竟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你……”
她有点弄不明白了。
原以为,他是要对她兴师问罪的。
抬头看季远,却见他替她将一串烤虾剥好,递过来:“我想你的指甲恐怕不适合剥。”
他的目光落到她的指甲上,沈双低头看了眼,举起手向他展示了下:
“怎么样?”
透明的甲片上,一只跳着天鹅舞的白裙女孩在翩翩起舞。
描得很精致。
季远眼睛看向她,沈双被他看得一愣,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过去两人欢爱时,他是怎么吻她的,他爱她身上那些小草莓。
指甲,胖次。
当然,他还爱她蝴蝶骨上那颗痣。
沈双微微叹气:记忆可真是恼人。
心都会跳了,大脑还会记得,不会消失。
“很不错。”他笑,“那个给你做的?”
沈双讶然:“你居然记得?他恐怕会要高兴死了。”
季远又笑:
“你忘了?我记忆很好。”
话落,两人却是一愣。
沈双一哂:“是,你记性很好。”
所以才更可恶。
她将那一口都没吃的虾放了下去:“所以,季先生这回…叫我来做什么?”